处走走,这月祈国基本上都走遍了。”说到这,他歪头看向十四,朗声笑道:“没想到六年后我们竟能重新遇见,再续师徒之约,缘分果真是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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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十四从师符简已经半月有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这些日子,那些快要被遗忘的儿时记忆越来越清晰。有时他走在乐府的院子里,脑海中就突然闪过另外一个院落的模样,他看着乐绍衣和乐将军相处,就有一阵欢声笑语突然飘进自己的记忆之中,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这几日这种情况更加严重,有时候他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周遭是漫无边际的荒原,沙浪翻滚,众山共鸣,小时候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沉默相对。
然后景物逐渐模糊,只剩下令人绝望的孤寂。
“十四?十四?” 乐绍衣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她伸出手在他眼前使劲晃了晃,“你今日哪不舒服吗?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每月初七、廿五院就在青城南街,离乐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因此二人往常都是步行过去。
平时十四虽然少言,但途中乐绍衣说的话他至少会附和一下,或者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但是今天他一点表示也没有,小姑娘奇怪的抬头一看,竟然发现他的眼神都是涣散的,一直叫他的名字他也没反应,着实把乐绍衣吓了一跳。
她一脸担忧的商量道:“十四,要不我不去书院了,咱们回去行不行?”
十四摇摇头,嘴唇微动:“我没事了。”
“可是你刚才看起来很不对劲……”
十四抬手一指,书院正门就在不远处,“到了,不舒服会说。”
“……”你多说几个字能怎么着?把‘书院已经到了,我若是不舒服会跟你说,我们先进去吧’这句话说全了你会少几两肉吗?
乐绍衣在心里腹诽,脸上却是一团和气:“好,那便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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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夫子讲的是治国之策,乐绍衣心里明白,这课压根就不是为自己讲的,哪怕月祈国风称不上保守,但比起邻国松水国来说,还是较为中规中矩,女子为官的人微乎其微。
尤其是到了如今圣上这一代,文士对女子做官更为抵触,连七品小官都做不上,更别提能有机会参与朝议畅谈治国之策了。
若不是因为爹爹一品官员的身份,自己连学院都进不来。乐绍衣越想心中越加憋闷,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所以授课结束后,在其他学生还围着老师讨论的时候,她就已经走到了授课室外面。
咦?
乐绍衣眼神转了两圈,却没有发现十四的身影,不是说好在这里等自己吗?他去哪了?
正在疑惑时,她忽的听到院内的一处假山之后有不寻常的动静,顿时心神一凛,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刚转过弯,乐绍衣就看到两个少年厮打在一起,一个被压在底下,另一个占据上风,上面的那个少年打起人来毫不犹豫,拳头带风朝底下的人呼啸而去。
乐十四?!
乐绍衣定睛一看,发现占据上风的那个少年正是不知道去哪了的十四,她急忙喝到:“十四,住手!”
以乐十四的身手,其实已经能通过气息的变化隐隐约约感应到有人来了,所以他出拳的速度已经放慢,在乐绍衣喝止之后就立刻起身站好。
乐绍衣赶忙跑过去,才发现被打的少年正是户部侍郎家中的二公子。
那少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倒是没有很重的伤势,她看着十四出手那么狠,本来以为会伤的很重呢。
她哪里知道,这二公子的伤口虽然看起来不严重,可十四是下了狠手的,内里的伤口可比表面上严重多了。
挨打的二公子直到此时才有了些意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着乐十四吐了一口血沫子,眼神阴狠:“你有种!小爷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梦魇
十四无动于衷。
乐绍衣见状默默把十四拉到身后,颇为纠结的开口:“二少爷,这……或许是个误会?”
“误会个屁!死丫头,今日之事小爷绝不会善了!”他破口大骂。
乐绍衣攥住十四慢慢收紧的拳头,温声道:“二少爷,今日之事,我代我的人向您道歉……”
那人盛怒打断乐绍衣,“滚蛋!就知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还有你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爹,也是一个老匹夫!这畜生这条命小爷要……”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了那人脸上,乐绍衣的脸上瞬间被冰霜覆盖,声音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二公子请慎言!若二公子不想善了那咱们就交给大理寺处置,看看到底是辱骂朝廷一品命官罪重,还是殴打一个从二品的户部侍郎的‘儿子’罪重!”
那被打的少年蓦地一噎,他自幼熟读月祈明律,辱骂朝廷命官轻则被杖责,重则甚至小命不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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