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去摸奖票了吗?”
工行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蜜罐子,金窝窝。
周丽萍动了心思,她想调到工行去,好尽快离开那个半死不活的化工厂。
调动工作,想想容易,做着难。
怎么调呢?她甚至没见过行长,不知道行长是男是女。
自己是能歌善舞,是能给工行职工排节目,可人家又不是天天排节目,想吃鸡蛋,难道非得到市场上去买只母鸡回来吗?
可是,自从动了调进工行的心思,周丽萍就开始想方设法地寻找进工行的机会。
很偶然的一次,周丽萍在街上碰见了工行的一个熟人,熟人见了周丽萍,唠唠叨叨地聊了很多丈夫,孩子,公公婆婆之间的家务事。
周丽萍对人家家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可这个人的一句话却让她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这人说:“我们行那个幼儿园阿姨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就好了。可惜她是既不能唱,又不能跳,我们家孩子跟着她都学傻了……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天天都有人到人秘科去告状,说那个阿姨蠢笨如牛,简直是在耽误下一代。”
机会自己跑来了。
周丽萍就是个幼儿园的阿姨。她善良,又有爱心,还可以教孩子唱歌跳舞,她对自己带孩子很有信心。
工行现在缺的不就是自己这样的幼儿园阿姨吗?
调动工作得要找行长,得要送礼。周丽萍不认识行长,又没什么钱来给领导送礼,可她有智慧。
周丽萍打听了一下行长的家庭情况,知道行长老婆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农村老婆,跟着当了官的男人进城做起了官太太。
这个官太太进城后,还保持着农村生活的习惯,喜欢包谷面,喜欢大襟衣服,喜欢跟人聊农村生活。
可惜,城里的人都没这习惯,这让她落落寡欢。
周丽萍在农村插过队,太熟悉农村生活了。
在农村,她不但学会了很多农活,还学会了做柿子饼,做浆水面,纳鞋垫,甚至可以在鞋垫上绣上一朵水灵灵的牡丹花。
于是,她连夜纳了一双结结实实,针脚细密的鞋垫,当然还绣上了一朵牡丹花。
当年在农村,全村的女人都夸周丽萍手巧。周丽萍相信行长老婆一定喜欢她亲手纳的鞋垫,一定喜欢跟她说话。
因为她是半个农村人,必要的时候,她还可以做一个纯纯粹粹的农村人。
周丽萍手拿鞋垫敲开了行长家的门,行长不在家,行长老婆开了门。
周丽萍知道怎么跟农村女人打交道,没用多长时间,她就和行长老婆熟了。
行长老婆手拿鞋垫说:“这针脚细密匀称,这花跟活的一样,你一个城里人竟然有这好手艺。”
“我是什么城里人,我在农村插了6年队,我就是农村人,只不过现在进了城。”
一句话拉近了自己和行长老婆的距离。
这样一来二去,她和行长老婆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她把自己的心愿告诉了行长老婆,又给行长老婆唱了几段戏。
行长老婆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村子里的大戏台。
于是,她拍着胸脯对周丽萍说:“妹子,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回头我给我们家掌柜的好好说说,你放心好了。”
很快,行长就知道了周丽萍的事。
他问了工会主任,知道这个周丽萍就是常年给工行职工排节目的那个能歌善舞的女人。又问了人秘科,看行里的幼儿园是不是真的缺一个像周丽萍这样的人才。
人秘科的科长跟行长诉苦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咱们行真的找不出一个能唱能跳的人呀。”
行长心里有了主意,他对人秘科长说:“我知道了,很快就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天呀,没过多久,周丽萍就真的进了工行,成了幼儿园的阿姨。
很多银行人有一个共性,总觉得这么大一块蛋糕,你凭什么来分一块?
于是她们虽然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周丽萍,但却从心底里对她不屑。
没两年,银行幼儿园撤了,周丽萍自然要分流到别的地方去。
按理说以她的特长,去工会是再合适不过了,可工会太轻闲了,这么轻闲的一个地方,凭什么让她这样一个抱孩子的阿姨去。
于是,周丽萍进了储蓄所。这个时候,她已经三十来岁了,学业务有点晚了。
大家都瞧不上她,不屑于跟她搭档。
周丽萍不信邪,她再次使出了“鞋垫外交”的策略,感动了身边的人,再加上自己勤奋,很快就掌握了业务。
周丽萍热情大方,真诚待人,可是在有些人眼里却成了“傻呵呵”的代名词。
张美玉第一次见周丽萍就觉得非常有缘,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女人。
张美玉进了储蓄所,亲热地对周丽萍说:“周姐,上班了?”
周丽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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