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字,已是连连打了六七个喷嚏,显然是着了风寒。
“阿罗姑娘——”“你怎么了?”燕飞卿和秦七月同时发问。那厢慕容白却已回了头吩咐道:“快叫大夫过来。”
阿罗勉强道:“不碍事。”
她这话说着,人却是虚弱。倚靠在门边,别有一番赢弱风致。秦七月看了,心里真真叫舍不得。赶紧地扯她,半推半扶,一边道:“你快进去。”
那燕飞卿已然不爽,此刻更是恼怒,一手推开秦七月,恨声道:“秦将军,阿罗姑娘哪里得罪了?好好的一个人,竟教你薄待至此!”
秦七月眼睛瞪得老直,嚷道:“我哪里有!”阿罗着凉,他还没回过神来,却先遭了燕飞卿一顿血口喷人,心里自是十分委屈和恼恨。
燕飞卿“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兀自把阿罗扶进门去。
“喂!”秦七月越发地气恼,直要往前拦下燕飞卿。
“秦将军——”阿罗回头看他,正要劝解,却又是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
秦七月霎时放手,讷讷道:“你别管了,先进去躺着。”
又狠狠瞪一眼燕飞卿,这才作罢,慢慢的尾随在后,进了房门。
阿罗见有外人在,哪里肯再上床躺着?却只是在桌边凳子上坐了,一手支在桌面上,把半个身子倚靠在桌案。纵然燕飞卿劝说,也是不听。
秦七月见状,兀自皱眉。那厢阿罗正缓缓和燕飞卿说着,昨夜贪看月色,着了夜凉风,一句话之间,又打了喷嚏。他眉头一紧,干脆把阿罗打横抱起。
“你——”阿罗惊呼。秦七月却充耳不闻,直接把她放到床上。正要给她盖上被子,顿了顿,又去拔她的鞋履。
阿罗连忙收脚,“我自己来。”
却又是一个喷嚏。这期间,秦七月早把她的鞋履脱了。
从抱起到脱鞋盖被,这一动作迅速之极,燕飞卿倒是没有半点阻止的机会。
他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讶然看着,过了会略微笑。
却原来小婶子的魅力还在。
第十二章 燕召
阿罗怔怔地抬头看着秦七月。
秦七月却没注意,待把被子沿着阿罗的脖子盖得紧紧实实了,才满意的放手。
抬头却对上阿罗怔然的眼神,这才觉得自己的动作夸张。
“你——”他喃喃道,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两相看,一时间只觉得尴尬。
燕飞卿一边看着,状若恍然,看两人这般,试探地叫了声:“阿罗姑娘——”
阿罗这才回神,下意识地把衾被又往上挪了挪。才发现已经不能再挪了。便是一低头,不敢看人。
秦七月蓦得回头,冲后头的慕容白喊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很快军中大夫过来了,恭谨地见过燕飞卿,看了看阿罗,道是没甚大碍,开了方子也便去了。
燕飞卿知道这大夫也是个军中疗伤大夫,着凉之症不过是粗糙看得。因此私底下又吩咐了晚些时唤城中名医朱先生再来看过。又想把阿罗挪回她的住所去好生调养着——秦七月却哪里肯?
好在阿罗的侍女红儿是早在一旁候着了,此刻方得首肯放行过来,于细处里伺候着。
折腾了一阵,却是把要谈要吵的事情都忘了。燕飞卿和秦七月回过头来,彼此相互望望,都觉得没好生气。
燕飞卿心想,这阿罗到他营中以后,一向看待的好,也很少着凉着热的,转身被秦七月一禁锢,就得了风寒。——他虽与阿罗算是亲近,但于公于私,都是不敢怠慢的。因此阿罗虽只是风寒,却也是甚小心。只是看秦七月那紧张模样,到底也不是故意的。也不好怪罪什么。
他心里系着诸多军事,转眼见阿罗已是涕泪连连,模样凄惨,再有什么事情要商讨,也不好说出口了。过了会,也就离去。
临走时,迟疑了下,回头唤秦七月,道是有军务要谈,且让阿罗好生休息。
秦七月瞪了他一眼。但人家这话在情在理。回头看了眼阿罗,百般不情愿,也只得去了。
阿罗低着头,默默地换过红儿托盘过来的新帕子,却也不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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