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刚重重点头,道:“不错,正是丁化仁!”
沈一雄道:“丁化仁原是太湖水寇,想不到他把人马拉到海面上了,可恶!”
一边坐的苗小玉咬牙,道:“近岸水路原本是太平航道,田九旺也很少!在近岸下手,如今多了一个丁化仁,太出意外了!”
苗小玉话刚落,沈文斗便也点着头,道:“干上海盗,六亲不认,苗姑娘,在下真为你担心呐!”
苗刚笑笑,道:“还好,咱们把姓丁的打跑了,想他再也不敢拦劫咱们跨海镖局的嫖了!”
他还转头看看君不畏,带着几分安慰的眸芒。
君不畏却木在的坐在那里,他好像不太喜欢说话,他心中想什么?只怕谁也不知道:沈一雄道:“总镖头,听说太平军闹内江,南京城那边不太平,你的这趟镖…………”
笑笑,苗刚道:“押镖只到上海,老爷子,太平军闹内江,大概是气数吧!”
他这话甫出,君不畏的目光一厉,只不过别人未曾注意他。
那沈文斗却接口,道:“也听说直鲁豫那面起了捻乱,大清朝有得忙的了!”
君不畏目光再一厉,他直视沈文斗。
沈文斗根本不看君不畏。
沈文斗只注意苗小玉,他轻松的又道:“苗姑娘虽然英勇,终归是女子,我以为苗姑娘能留下来暂时庄在沈家门,等镖局的船回航,再回小风城!”
苗小玉尚未开口,苗刚已粗声道:“镖未押到,她怎好留下来!”
沈一雄笑笑,道:“总镖头,由此到上海,老大敢说那是我沈一雄的天下,你放心了吧!”
苗小玉道:“老爷子,你多体谅,非是小玉不想留下,实在咱们也有无奈,跨海镖局是有纪律的,怎好中途退出,对兄弟们难有交待!”
沈一雄点头,道:“老夫最是佩服有原则的人,苗姑娘,老夫不勉强了!”
沈文斗似是失望的道:“爹,至少容我陪着去上海,咱们上海的生意也要去看看了!”
沈一雄道:“你去可以,可别多事!”
沈文斗道:“爹,你放心,我又不是孩子!”
他特意对苗小玉笑笑,苗刚却对沈文斗道:“船上怕是招待不周呀!”
沈文斗道:“总镖头,我是随遇而安的人,你别特意招待,哈!”
他得意了,苗小玉却周身不自在。
苗小玉不自觉的看看君不畏,她发现君不畏仍然一付木然的样子,暗自有些发火。她以为君不畏根本不注意她,这对她的孤傲性子是一种挑战,苗小玉暗自在咬牙。
苗小玉如果不孤傲,君不畏自丁化仁手上抢救她,她早应该奉君不畏为救命恩人了。
沈一雄的酒席是丰盛的,但吃的人并不见得愉快,因为在苗刚心中,他这是拜码头,心中一千个不愿,却非要前来不可。
苗小玉更是无奈,她吃的很少。
君不畏不一样,他吃的很多,而且也喝了不少酒。
沈一雄开始注意君不畏了。
“年轻人,你出道不久吧?”
君不畏道:“我年纪不大!”
“师承是…………”
“家传小技而已!”
沈一雄笑笑,道:“江湖上不乏出类拔荤之士,他们也都出自名门,君兄弟的来历…………”
君不畏道:“沈堡主,如今天下荒乱至极,太平军、捻子、回子,很多人的家早已不存在了!”
沈一雄:“那么你的家…………”
君不畏道:“在劫难逃!”
这真是叫人摸不着边际的回答,君不畏到底什么来历,一时间沈一雄不便再问下去,没有会心挑别人痛苦的事情,追问个没完没了的。
沈一雄是老江猢,他当然更不会再问。
他于是一笑,道:“来,大伙于杯!”
大厅上众人正在饮酒,门外面不带声息的走进一位妙姑娘,这姑娘的模样长的俏,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嘴一点点,两个耳朵挂翠环,头发上远插了一朵马英花,落地裙上绣球花,粉红上衣也贴身,便也把姑娘的曲线完完全全的衬托出来了。
姑娘这一身打扮很时尚,这正是上海开埠以后,女人最爱穿的那种迷人裳。
原来这位妙姑娘乃沈一雄的女儿沈秀秀。
“爹,我搭便船去上海呀!”
沈一雄道:“你哥去上海办事,你也会!”
“爹,咱们上海的买卖我最清楚不过,我是去查看他们的进出帐呀!”
沈一雄尚未开口,苗小玉已笑笑道:“沈小姐去上海,那就同我一条船吧!沈公子搭乘我哥的快船,这样便也有个人在船上说说话!”
沈文斗楞然无言以对,苗刚已点头道:“好,就这么安排,老爷子也放心了!”
一边的沈姑娘不动了。
她不但未动,更来说话,因为她正在盯视着君不畏,她那眼神就好像她发现令她吃惊的人似的。
君不畏低头挟菜,沈一雄以海鲜招待,他吃的似乎十分愉快,当然也未多看沈秀秀。
沈文斗终于开口了:“大妹子,我去上海你在家,咱们的买卖我比你更明白,还用得你也去?”
沈秀秀回眸看向她哥沈文斗,道:“哥,你休想撇下我一人去上海!”
她轻盈的走近苗小玉,道:“苗姐姐,我们说定了,我收拾收拾便随你上船了!”
真大方,她再一次看向君不畏瞧过去,还抿嘴角微微一笑,沈一雄大不以为然,好像无奈何的样子。
“跨海镖局”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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