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阴阳的两面,迎风的一边斜坡十分坚硬,沙子间隙极小,结实而紧密;另一边却刚好相反,松散浮软,一踩上去便会直陷进到大腿处,把你烫伤烫熟,非常危险。
——兰特《大漠宝典》。。。。。。。。。。。。。。。。。。。。。。。。。。。。。。。。。。
怀揣着江沧澜交给自己的这一看来传自上古却据说仍相当实用的沙漠典籍,记着他特别交代的每一处细枝末端,靖雨仇小心地细察沙子的颜色,谨慎的判断着要走的路线,时不时提醒一句自与江沧澜分道来便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默然无语的羽然珍珠。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是否也在想着江沧澜昨夜隐约透露出来的华天香针对他的阴谋?呵呵,是否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她羽然珍珠其实又怎么会关心自己的生死,她现在肯不计前嫌而暂时不来追杀自己就算他靖雨仇自求多福了。
靖雨仇招牌式的苦笑一声。
听江沧澜的话,香榭天坛真正传人已经落在了华天香身上,这应该是无疑的了。
雪青檀……华天香?
这本该是一出很好对手戏罢,可惜被他无心打破了这一微妙的平衡。
靖雨仇心中闪过雪青檀那时而寒若冰霜时而巧笑嫣然的娇容,这刻已经不觉得她如何令人生厌了,反倒觉得是自己害了她而有些自责。事实上,自从昨晚听到江沧澜据香榭得来的消息而猜测雪青檀不仅被软禁起来,而且有可能被当作华天香阴谋中的一件交易品,他便隐隐觉得不安,忻姐的死说来与她没很大干系吧,而即管是罪魁祸首的楚心雨,也负不上全责吧;要怪就怪自己,靖雨仇想起解忻怡的死顿时一阵心痛,他痛恨啊,痛恨自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样即使他一朝有日能站在这天下之颠,一切的一切与自己又有何干呢,风景这里“独好”吗?这样想着,靖雨仇柔情顿生——
他的神思飘忽起来,由身后的羽然珍珠飞往了与自己欢好过的雪青檀继而又驰想到华天香的容颜,据闻她容貌之美犹在雪青檀之上,那又该是怎样动人的一副姿容呢?
这时,“啊”身后传来羽然珍珠的一声惊叫,靖雨仇立时从神游中缓过来,暗叫声“不好”,回身一看,想来跟在身后的羽然珍珠和他一样在漫无边际的寂然凝思,只是他这个在前面引路的没事,她倒陷进千险万险的沙眼去了。
幸好羽然珍珠一陷进去,处变不惊,与之绝世的轻功相辅相成的皇炎心法意随心转,马上运用到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上,yù_tuǐ快速的交相踩踏着已然陷足近尺的沙壁,支撑着她的身体没有陷落得更深,但是这久负盛名的沙眼岂是如此易与,一股强暴的沙漩力道由yù_tuǐ径直传往心脉,不是羽然珍珠轻功施展时,体若飞燕可作掌上舞,依着这沙漩遇强则反劲愈强的特性,羽然珍珠怕是等不及靖雨仇飞身救险,已然长埋此地作沙葬了;虽说如此,她却也不能由沙眼里脱险出来,一时胶着在原地。
其实这只是电光石火间的事,靖雨仇反应也够神速的,恰在羽然珍珠有些心力不足的刹那,他已经判断着在羽然珍珠遇险附近兼看来较为安全的沙面闪了上去,手施巧劲逆着沙漩的方向拉向临危仍从容若素的羽然珍珠不见丝毫慌乱的玉手,往上一带,自己身势也立刻飞动起来,羽然珍珠也配合她绝佳的轻功;陡然间,阴劲使到极处,靖雨仇已经带着羽然珍珠的身体旋出沙眼,飞离地面,继续由着旋势向上升去丈来高才缓缓的飘落地面。
到靖雨仇两人落回地上,沙面一切如常,平静的让人感觉仿佛刚才的一切皆是出于一个幻境,加之刚才两人牵手飞落地面的飘忽感,即使这刻,还真切的流淌过靖雨仇两人的身心,偏偏是那个幻境又让人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恍若神仙中人,靖雨仇心神恍惚间,感觉与羽然珍珠有过相视一笑,就在那仿佛只存留了刹那的笑声中,幻境心生。
艳阳高照,现下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酷热,沙漠不再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倒象是在溶溶的月色下梨花院落和起了柳絮淡风。
两人日照下的身影交横,却幻成了翩然而起的午夜舞影,一时两人不知何时何世。
忽的,靖雨仇先自惊醒过来,远远的好象听到有“沙沙”步音传到,暗叹自己不知如何竟会如此不堪“色诱”,要命的是天晓得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心软多情,再这样下去,都要不象自己的作风了;好笑的是刚才自己还生出了往常绝不会起的幻境,要是在对敌中,这可是绝对致命的大忌。
这个问题要弄明白才好,不然的话,连以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不过现在好象不是时候,“沙沙”声响外,多出串串清脆的铃声。
是破财他们,靖雨仇立时惊觉起来。抬眼望向也是一脸迷惘的向自己行注目礼的羽然珍珠,在铃声响起的一刹那,迷茫的眼神回复清明,一股有若实质的杀气向自己迫来,苦笑一声,注目深深望进她秋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里,“我也很迷茫,所以如果你现在向我递剑,我恐怕连回剑也可免了,我心甘情愿的弃剑认输。”顿了顿又道,“对!这一刻,我好象是很愿意死在你的剑下,我这样说,你信吗?”
刚才当羽然珍珠倏忽惊醒过来时,她记起了自己临行时暗下的誓死要杀靖雨仇于楚心雨白剑下的决心以及自己向武冲请行前他的一番话,“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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