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这怂货就不管,连听个闲话都不爱听,否则这一个身体装两个魂怎么可能听不到,人格分裂患者都知道呢!
不过这德行陈郗也拿她没法,找道士都还得先出了这门子呢,只得假装没听到,继续跟她道:“等大婚前一日,不是要铺妆么,就让人一道带过去了,先给王家打招呼,挖个坑了。先说好啊,放我睡的院子里就不行。”
这回轮到对方提醒陈郗了,“两进的院子,后院跟前院,前院要住下人,后院住主子。”
陈郗一下子反应过来,下人多住的地方就窄,空地都巴不得多多修几间屋子,何况还得要厨房厕所之类,王家下人不多,但她为了收拾王奎,可想着带许多人去,这些人可都得有个屋子住。
如此,陈郗也只得认命了,“不种在我窗前就好,免得天热招蚊子。”
陈郗回头就让王氏给王家带话,让挖了大坑来种树,把多大多深都说了个明白。
陈郗的态度说不上好,可王氏是真怕了陈郗了,要说真收拾也好收拾,可架不住陈老爷不许动,又想着顺利的把人嫁出去,也就让人去带了话。
陈郗这才满意了,回头等着铺妆前一日让丫鬟们开始挖树,立求把不伤到主根,旁的根系系最好也留上些许。
在挖树前,陈郗还跟大树说了会儿话,“唉,也不是我要挖你,是有人离不得你,可莫要见怪啊。”
好歹也是一条命,又不是必需品,让人搬家伤筋动骨的远离故土还是挺不厚道的。
要说许多问题,没有亲自面对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艰难。
陈郗就发令下去挖树了,为了锻炼身体,自己也带头挖,然而也只有在真挖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来。
成儿人老实,跟着陈郗是有什么问什么,“姑娘,这树放下来,院子里装得下嘛?”
翠儿也在一边说:“姑娘,这挖下来了该怎的弄出院子去?”
本挖着土累得半死的陈郗:……
天啦、天啦,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两点好不好,这回又得再想了。
好歹数学学得不错,陈郗很快算出了这树的高度,发现只要砍一砍最上面的枝桠,再砍一砍周边的枝桠,不管是放倒还是抬出去,都还挺容易的。
不过陈郗不会爬树,这事儿就交给了从小会这个的成儿。
成儿这才开始爬呢,陈郗身体里的原身就不肯了,“这不能再砍了!砍了再长出来有多难呀!”
陈郗怒了,“就你屁事儿多,你能你倒是让它自己变小啊!不行就闭嘴!自己住个院子跟蜗居一样,也好意思说这不行那不行!”
这树也没成精,自然不可能缩小。
陈郗骂完原身,又跟树感慨,“想你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可没办法,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投胎在了这院子里,要住在大宅子,院子宽敞的,也没这破事儿了。”
其实算了算要剪下的枝桠,陈郗都有点替这树心疼,换地方了要先适应水土,再长这么茂盛,也不知道要几年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这么干,这树就弄不走。
再者,这树虽然是条命,可她还借住在人家躯壳里呢,总得有个取舍。
旁边翠儿听陈郗总跟树唠叨,就道:“姑娘能跟这树说话?”
陈郗翻了个白眼,这树没成精,她也没成精,怎么可能,“我就嘴里说说,好歹也种了许多年,要剪了人家的枝多可惜的。”
年少不知愁滋味儿,为赋新词强说愁,若是没见过人的渺茫与人的伟大,又何曾知道对生命需要敬畏。
间隙里想起过往那段深埋记忆里的日子,陈郗有些失神。
这天地间的生命,人也好,畜生也好,植物也罢,终究是值得敬重的。
然而值得敬重,这该剪的还是得剪。
成儿就是个大力气的,指挥着翠儿跟凤儿抬着梯子也才一个多时辰,就把该砍的给砍了。
陈郗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枝桠,问身体的人,“唉,这些要不要一道带走?”
对方没回话,陈郗又问了两遍,估计对方是生气了,也没放在心上,就让人收拾去了厨房当柴火用。
不高兴也随她了,当在现代各种机器一上多大的树都能原封不动的吊走不成,就是现代也要走这些流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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