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方向和态度,做了简单的部署,针对一些细节,众人稍做沟通后,便各自下去了。而后又有朝臣来求见,请教几件事,耽搁了一阵。
终于空下来,冯凭想起周赞,派人去召他来问话:“太上皇让你把玉玺符印都交给太华殿了?”
周赞伏地不安道:“是。”
冯凭道:“玉玺符印,本来应该由何处保管?”
周赞道:“本是内府保管,但皇上为了方便取用,大多时候都放在太华殿保管。臣想着,这是太后皇上共同的意思……”
冯凭瞥了他一眼,道:“我召你来的意思,以后这样的事,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话,先来问我。别自作聪明。”
周赞有点冒汗:“是……那要不臣再去请回来……”
冯凭道:“着急送过去,又着急的请回来,这叫什么事儿?”
周赞道:“那……那怎么办……”
冯凭道:“你下去吧。回头我去跟皇上那要。”
周赞擦着汗退下了。
冯凭又召来和缪,问奏疏的事。和缪说:“确实是太上皇的吩咐。”
冯凭心道,中书令这个位置太特殊了,而这和缪,是拓拔泓的人。她得撤了他。心中拿定了,她却不预备打草惊蛇,故作大度道:“这样也好,以后就按这样吧,中书省的奏疏,一式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皇上。”
和缪说:“中书省还需留底一份。”
冯凭说:“那就一式三份吧,这抄着怕有些辛苦了,可以调两个太学生过去专门抄录。”
和缪道:“臣遵旨。”
冯凭道:“退下吧。”
和缪退下了。
一问时候,已经过了亥时了。
宏儿全程在一旁听着,冯凭估摸他饿了,问:“饿不饿?”宏儿说饿,这才让人送了晚膳来,洗了手一道用膳。
沐浴过后,仍一道睡觉。
接连十几日,中书省的奏疏,便一一送到太华殿去,由拓拔泓批阅。冯凭这里奏疏堆了一堆,但是无用。玉玺在拓拔泓那里,她没法加印。朝中拟好的公文诏令,冯凭这里审阅过了,要下发,也不行,要送到拓拔泓那去。他要同意了才加印,他不同意的,又给发回来。冯凭处处受阻,她表面上不说话,也不加行动,这日将和缪召进宫中,赐他座,赐酒赐茶点,一派和气地问了他一些近日工务的事,又拉了一堆家常闲话,最后话风忽一转:
“你在朝中担职有多久了?”
和缪有点惧她。太后刚刚当政,怕是会对拓跋泓的一些旧臣下手。
他谨慎小心地说:“臣入仕有三十余年了。”
冯凭说:“何时担任中书令的?”
和缪心道,这些事,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没话找话。然而仍低头回答说:“和平二年。”
冯凭点了点头,说:“哦……皇上亲政不久。”
她有时候把拓跋泓也叫皇上,两个皇上,都分不清了,但是和缪听得懂。
“是……”
冯凭道:“皇上说你处事稳重,很有分寸,说你是可信任重用的人。朝中难得有你这样的人才。而今太子刚刚登基,我也诸事不太熟练,六部之中,户部的事情最多最繁杂,大大小小的都要理,需得要个能人。而今那户部尚书王煜,我看他是个糊涂虫,做不了事情,我准备将他调到尚书省去,让你来接任户部尚书。”
和缪心一惊,没说出话来。
冯凭笑问道:“让你这机要秘书去当户部尚书,这不算委屈你吧?”
自然不算委屈,中书令是三品,户部尚书是二品,这品级是升了。且中书省的职责是辅助性的,比不得六部,有油水可捞。但是中书省掌管着朝廷的章奏,负责所有政令的上传下达,知晓皇帝的机密,担任此职的,都是皇帝最亲信的人,这一点,怎是户部的品级和油水能比的。太后如此做,实际上是将他明升暗降,调离权力中心了。
然而和缪哪敢有什么意见。
给你个户部尚书都不错了,真要是下狠手,想个法子弹劾整治你,那才叫遭殃。
和缪连忙道:“太后言重了,太后如此信重,臣万分惭愧。”
冯凭才刚刚还政,朝中有许多位置,她都需要动,但她不想一上来就大动干戈,那样不好看,也容易伤筋动骨,造成激烈的党派斗争。所以她还是采取折中一点的法子。
她笑道:“那这事就这样定了,回头我这里拟旨。明日你就先到户部去吧。”
和缪道:“臣遵旨。”
冯凭任命杨度担任新的中书令。
杨度任职第一天,当夜,冯凭将他召进宫中。
“你知道你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杨度刚担任此职,突然被提拔,不禁有些惶恐。他是寒门出身的人,虽然在朝多年,做事颇有能力,同僚间也有声德,但由于缺乏家族背景和机遇,官位一直是不高不低。太后突然升任他做中书令,突如其来的重用,不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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