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下,我见她情况不是很好,忙上前将其搂住,她顺势扑入怀中哭了起来。
现场局面有些混乱,但梅妤却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她拿出平日治家待人的手段,开始吩咐安排其老人身后的事宜,同时不忘与诸位亲友再三道谢。等到众人皆告别之后,剩下来的只有杨家的内亲与我一个外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吃了个便饭后,便由杨腾云驾车送我们去休息。
杨腾云把我们送到景山附近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他所在军区的军官福利房,他在这里有一套刚结婚时候住的旧房子,现在空置在那里很少使用。梅妤本来想找个酒店住,但杨家兄妹执意不肯,他们在京都颇有房产,争着要请我们去家里住,最后梅妤只得听从他们的意思。
景山的房子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三室一厅大小,里面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装潢,虽然有些过时但还算挺整洁的。不过杨腾云的这个房子也有几样好处,这里背靠繁华的街道,门口还有持枪警卫站岗,平时生活起居很安静,而且离八果山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路程,方便处理杨老爷子的丧事。
我们这一天弄得挺累的,之后便各自洗漱歇息了。隔天开始,梅妤便忙碌个不停,杨家的子女显然对她很是敬重,一并推举她主持大局,她也不做客气推托,有条不紊的吩咐每个人的任务,然后让他们按她的指示分头去办理。
两天后,杨老爷子的遗体告别会在八果山公墓殡仪馆举行,我跟杨家的子女们一起到场。这天整个殡仪馆的主厅都被杨家包下来了,但还是被络绎不绝前来吊唁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杨家的亲戚朋友都从全国各地赶来,再加上杨老爷子生前的战友与部下众多,他们虽然衣衫各异、风尘仆仆,但脸上的悲痛却是一致的。
大厅里摆满了各军区、各机关送来的花圈花篮,其中不乏一些离退休的国家领导人以个人名义送的。挽着黑纱的背景幕布前放着的老人的遗像,黑白照片中的杨老爷子面容清癯、神态安详,很明显两个儿子的五官都是继承自他。大厅中央的台子上摆满了黄白相间的菊花,当中一具黑色楠木棺材里躺着老人的遗体,菊花从中的杨老爷子银发似雪,经过处理的脸部还带着一丝悲伤,不知是否为没能见大儿子最后一面而遗憾。他身穿一套橄榄绿色的老款军装,胸前挂满了军功章和履历牌,这既体现了他对共和国的贡献,也印证着他辉煌的军旅生涯,但现在一切都随风而逝。
老爷子退休前曾任大军区级职务,故国家军委办公厅专门派员前来慰问并协办丧事,这位林处长手拿着麦克风,用沉重的语调开始念主持词——“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向杨善清同志的遗体告别。
……“
接着他宣布鸣炮、默哀和奏哀乐,然后集体向老人的遗体三鞠躬。
这一切结束之后,先是由老爷子生前所在部队的代表致辞,一个五十岁左右、肩扛一星一叶的军人走上台,他用带山西口音的普通话悼念了老人的一生,赞颂了老爷子的功绩和贡献,对老爷子的作风与人品高度评价,并号召亲友同事们学习老爷子的精神,化悲愤为力量投入工作中去。
这人身材魁梧、外表粗犷,但讲话却颇为动情,略带哽咽的话音更是加强了言语的感染力,在场的人都深深地陷入了哀思中,还有不少女人们暗暗抽泣起来。他讲完之后,背转过身,对着老人遗像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走下来。
按照规矩,杨家的子女亲属们要在一旁答谢来宾,杨老夫人早年已经仙去了,杨家大儿子目前尚在牢中,梅妤作为长子媳妇,在场上自然以她为首。所以他先是走向右侧与梅妤握手,同时说了一堆安慰和悼念的话,我听到他似乎有提起杨霄鹏的名字,梅妤则很客气的再三言谢,她称呼对方为梁司令。
随后,这个梁司令依次与亲友们握手,临到杨腾云的时候,他双腿并拢向梁司令行了个军礼,梁司令很和蔼的跟他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节哀顺变,小伙子。好好把老爷子的事情料理好,不用急着销假。”
杨腾云目带感动的点点头,梁司令就朝下一位走去了,他略略与几个熟识的亲友握握手,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大厅。
而此时,大厅内的吊唁才刚刚开始,早已到来多时的人们开始排着队上前,向老爷子的遗体鞠躬告别,然后接受杨家亲属的拜谢。他们不免要说几句悼念的话,然后亲属们都得尊敬的感谢他们到来,然后由杨乃瑾和我送上香烟或者茶水,以示谢意。
杨家的几个子女悉数在场。二弟杨腾云身穿笔挺的军服礼服,他端正严谨的样子跟杨老爷子十分相似,很多军方的吊唁亲友都是由他来接待;他的妻子罗筱宜娇小苗条,说起话来文质彬彬,但她却与丈夫一样是现役军人,只不过从事的是文职工作;他们唯一的女儿已经十六岁了。
三妹杨采婷一身黑色套装,高高挽起的发髻雍容华贵,显然她的生活环境一直很优越,皮肤白皙光滑富有光泽,脸上那对浅浅的酒窝让她更显年轻,看上去差不多只有三十出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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