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
这话说出去,场面就很尴尬了。周昊看不下去想打圆场,崔佳玉已经炸了,拍着桌子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没进你们老周家的门就连事儿都不能说了?难道我用的不是自己的钱,那你现在吃穿用度的钱又是哪来的!”
“那您把上回钱阿姨给的见面礼钱给我,剩下几个月的生活费我可以不要。”
“那也不是你的钱!你别忘了你妈看病还找我们借了两万块钱没还上!”
“可您已经把铺子拿走了,不是吗?”海宁终于抬起头来,“那个早餐铺,是我妈的心血,您拿去抵那两万块钱,连本带利的,还不够吗?”
崔佳玉愣了,本来以为就是个孩子,没想到这其中桩桩件件她都算得这么清楚,这时候突然摆到台面上来说。
情和理都不占,只能祭出眼泪了。她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喊:“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呀!我这么辛辛苦苦地支撑这个家,从牙缝里抠钱出来照顾外甥女,吃力还不讨好,我图什么呀我!”
周富生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周昊也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海宁别开眼睛,把所有委屈咽回去,却依然是这家里的外人。
最后她还是拿着那几百块的生活费从舅舅家里出来了,站在外面走廊上,抬头看头顶这片天,城市里光线太强,一个星子也看不到,夜幕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不由得鼻头发酸。
她回到自己家里才哭出声来,甚至捏着钱淑华给她的那张名片,考虑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干脆就从这个家里一走了之算了。
罗胜打电话来的时候,正是她内心矛盾拉锯最厉害的时候,鼻子眉毛也已经哭得红红的。
他在那头说:“哎,我就打电话看看你把脸上那个难看的伤处理好了没。”
海宁对着镜子看,她还真没来得及处理,镜子里的人也的确难看极了。
她抽抽噎噎的,罗胜听出她声音哽咽,问道:“又被谁欺负了?”
其实他完全能猜到的,她那么倔,没做的事儿硬说她做了,肯定跟家里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吵。不过她那个刻薄舅妈……吵了也就吵了。
“没谁欺负我,就你。”
她说气话,罗胜也不在意,闲闲地说:“那要不要我来陪你?”
“现在?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管它几点,骑车很快就到了。”
要在以前,海宁肯定觉得他脑子有病,现在却羡慕他这样的自由潇洒。
不过她还是摇头,想到隔着电话他看不见,轻声说:“别折腾了,看会儿书,早点睡觉吧。”
“睡不着。”
“看书累了就能睡着了。”
“我每天看书都很累,还是睡不着啊。”
“那你就打会儿游戏。”她想到他那一屋子的游戏机和光盘,该说他死性不改么,还是劳逸结合?
“也不想打游戏。”他似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语气里也满是慵懒。
“那你想干什么?”
“你猜。”
“我猜不着。”
“你这么聪明,肯定猜的着。”
“不想猜。”海宁觉得他们的对话好像已经陷入无脑循环了,可她居然还没挂电话:
罗胜笑了笑,起身走动,脚上趿拉的拖鞋啪啪作响,最后终于坐下来了,才说:“我想你呗!”
“胡说八道。”海宁窝在沙发上,小声咕哝着,唇角却微微上扬。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烫,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她升高的体温。
“真的,这才几天没做同桌,我就觉得我好像又退回原始状态了,还是有你在比较好。”
“那是你自己的努力,跟我没关系。赵之玲成绩也挺好的,你多向她请教一下,别整天凶神恶煞的吓人。”
他不说话了。海宁有点惴惴,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面对一个人,患得患失到这个地步正常吗?她心头有点乱:“……还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
“彭海宁。”罗胜出声叫她,“其实你性子挺急的吧,一点儿也沉不住气。”
“什么意思?”
“我们这样是暂时的。”他悠悠地说,“我跟老于说了,让你继续跟我做同桌,条件是下回月考我每门课都考及格。”
海宁惊讶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跟你说了么,我说话一定算数。”
“可是……”这会不会太勉强了?就他的基础来说,要每门都及格并不容易,尤其那个大综合,要真的能及格,总分都能排到班上二十多名了。
“信不过我?”
“不是。”她连忙否认,他有进步的愿望肯定是好的,她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那就帮我,我一个人做不到的。”
“你有补习老师啊。”
“你说陈嘉木?他还没回来呢。再说他最多也就补个英语,其他科目的知识高考完就还给老师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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