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这孩子心思简单,虽然也是十几岁就出来做工,但一直被周家林护着,没经历过太糟心的事儿,加之性子腼腆,所以心里有什么都藏不住,明眼人一瞧就能看透,她过去挨着他坐下,柔声道:“小四儿,我看你这图画得越来越好了。”
小四儿仍是低着头:“师父说画得不好,得练。”
陈默笑道:“你师父这个人,太严格了,我瞧着挺好的啊。”顿了顿,她又靠过去几分,问道,“小四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小四儿闻言猛地抬头,急道:“没有!”他怎么敢在师父背后说他的秘密!何况这秘密又那么难以启齿。可见陈默满面怀疑,他艰难地笑了笑,说:“姐,你知道哪里有卖耳钉的吗?我想买一对珍珠的。”
陈默瞅他面色微红,心想这小孩是有了心上人了,怪不得今天这个样子,她低头看了看时间,说:“你一会儿有没有事?我带你去买。”
小四儿立刻放下图纸站起来,可摸了摸口袋,心里打了个突,小声问道:“姐,珍珠耳钉贵不贵?”
陈默笑答:“看你买什么质地的了,有贵的,也有便宜的。”
小四儿原本明亮的眼神蒙了一层灰,他也不知道该买个多少价位的去赔人家,可不买不行,于是咬了咬牙,说:“一千块够不够?”
“够了,金针的都够了。”陈默陪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夸赞他,“你挺舍得为你女朋友花钱啊。”
“啊,是啊,必须买的,多少钱都得花。”小四儿捂着自己的邮政卡,一阵肉疼,这一千块钱他要是寄回家里,他们一家人能花好久了,可秦姐是个博士,她穿的戴的应该都不便宜,他买个地摊货去赔,她肯定不高兴,万一这事儿让师傅知道了,他不敢想后果,师父把她看得很重很重。
今天气温三十度,秦青却穿了件立领碎花旗袍,同事见了都是眼前一亮,均夸她柔美婉约,有民国美人的风范。秦青心中苦笑,这里的辛酸,只有自己知晓,只要离开空调屋,被外面的热浪一蒸,身上便是细密的汗,她很后悔穿这件衣裳,但不穿,脖子上的印记便无可遁形,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曾做过多么激烈的事情,而且在那件事里,她还是被蹂躏得很惨的那个。
她是半夜离开的周家,那人做完一次,不放人,搂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累得没力气反抗,背对着他闭目养神,后来他摸得兴起,又迫着她来了一回,完事之后她坚持不住,澡也没冲,带着浑身黏腻就昏睡过去,直睡到夜半时分,才慌慌地跑回家。
本想不惊扰父母,可进门就瞅见秦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客厅留了一盏小灯,光有些暗,照得她的一颗心恍恍惚惚的,秦母听到响动,身子一动,睁眼看她:“去哪儿了?”
秦青抚着心口撒谎:“在外头纳凉,跟家林哥聊天来着。”
秦母嘀咕了两句:“也不怕蚊子咬,早点睡吧。”说完打着哈欠回卧室去了。
秦青顿时感到眼眶发酸,亲妈就是亲妈,再嫌弃她也会等她回家,她拎着两条酸软的腿去浴室洗澡,也没顾得上查看身体,迷迷糊糊地洗碗就扑回床上睡了。早上醒来时几乎起不来,身上的每一寸都透着酸疼劲儿,胸口和脖颈有几处淤紫,一碰就疼。她暗骂周家林qín_shòu,去衣柜里翻了件立领旗袍穿上,遮住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
下午接到宋玉润的电话,说是晚上有个活动,要携女伴出席,希望她能陪他一起去,秦青身心疲累,懒得跟他去应酬,便推拒了他,那边也没强求,只是略显失落:“秦青,我非常期望你能站在我身边。”
秦青歉然道:“今天和师兄有约,工作上的事儿,实在脱不开身,下次好吗?”
宋玉润笑了笑,说:“秦青,你是个女人,不要放太多心思在事业上。”
秦青不想跟他辩论这个问题,只轻声应了,并未赞同他,两人又说了两句别的便挂了电话。办公室位在二十楼,廊道的一面是巨大的玻璃窗,外头的景色一览无余,她站在窗前往远处眺望,是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大厦,这些高大威猛的建筑物,从无到有,凝聚了一个团队又一个团队的心血,但最重要的,还是基架。她失了会儿神,方回到座位上,将桌子上堆积的几份文件拿过来细细查看一番,然后把负责做数据的小姑娘叫来问了问情况,在上头签了自己的名字。
秦青博士毕业之后便进入企业工作,和之前在校的人联系不多,偶有聚会时去露个脸,吃个饭,饭后匆匆离去。她的同门们有不少混得不错,有的已经在学术界初露头角,论文发表了一篇又一篇,有的做了老板,做生物制剂,钱了一笔又一笔,只有她在做着与专业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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