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腿脚麻利,几步就跑过去,搀着他站起来。
操浩坤虽是法医,却有颗文艺心,有感而发时往往要作诗一首,风格类似于《解剖的秘密》、《为尸体代言》、《手术刀上的银光》......如此超脱世俗的情怀,目前还没伯乐能欣赏。操诗人时常感慨自己是蒙尘的夜明珠,为了他的艺术人生,私藏了一年的奖金自费出版诗集,江湖传言他因此被老婆罚跪了整十天的头骨盖。
黄健翔怕他还想吟诗,忙问:“受害者王志是被人推下来的?”
“尸体表面没有搏斗伤、抵抗伤、也没有工具损伤痕迹,”操浩坤抬起手臂擦汗,“不过他也没有保护性动作,一般坠楼的人会下意识地抱住头,胳膊发生粉碎性骨折,他都没有。”
“那他是被人弄晕后丢下来的?”
“这个得回去进一步检验了才知道,”操浩坤视线转了一圈,“你们队长呢?”
“队长?在大厦里吧。”
此时,颜子意开车经过双宸大厦,顾夕透过车窗往外看:“那边拉了警戒线,发生什么事了?”
颜子意瞥了眼,打转方向盘:“不清楚,没事,我们从地下车库走。”
顾夕神色倦怠地坐了会儿,翻出手机看新闻,她最近惨遭变故,这些捕风捉影的文字犹如隔靴挠痒,慢吞吞看了半篇,已经到地下车库了,她面无表情地关了页面,解开安全带下车。
颜子意带着她往电梯走,顾夕瘦得厉害,下巴尖尖的,像是不会笑了,气息都是颓丧的,你不主动,她几个小时都不出声,颜子意找话题:“网上说是什么事?”
顾夕目光没焦距地看着前方,红色数字键一下下跳着变小,“叮~”的一响,敲醒她的神经:“啊~子意姐,你问我什么?”
颜子意一笑,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没什么,随便问问,网上说是什么事?”
“刚才有人跳楼,好像是送外卖的......”
顾夕的魂魄不知道在哪,电梯门还没全开就往里走,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她一吓,忙退了两步:“对不起,对不起...”
中年男人穿着职业套装,带着银框眼镜,像是公司管理人员:“没关系。”
顾夕的目光本是散的,和那人四目相对时突然顿住,直直看着他,目光一点点凝在眼中。
男人若无其事地回视她,甚至勾了勾嘴角,那双浅灰色的眼眸精锐得仿佛能洞悉一切,顾夕莫名紧张,连忙移开视线。
“怎么了?”进了电梯,颜子意问。
“那人,有点眼熟,”顾夕蹙着眉回忆,显出了些精气神,“好像去我家做过客。”
“你家?”颜子意微微变了脸色,“是亲戚朋友还是你爸的—”
“是找我爸的客人,但聊了什么,具体是不是他我记不清,我只记得眼神,他明明笑着,眼神却很...好像能看穿你,我都不敢和他对视。”
顾夕像只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瞬间绷紧神经,她紧蹙眉头使劲回忆,眼中都是惶惑。
“别急,慢慢想。”颜子意轻声安慰,拿出手机打开定位软件,这个软件早该卸载了,可后来发生太多事,徐景行怕她不安全,索性两人都留着,日常几乎不用。
一看地图,两人的距离极近,她知道徐景行在跟踪嫌疑犯,一般跳楼不需要市局出警,他在这,那就是说跳楼和嫌疑犯有关,还有刚才离开的人,若真去过顾夕家,又是顾辉的同伙的话,很有可能也牵扯在这件事里。
颜子意立马给徐景行打了电话。
徐景行在监控室里听完电话,说:“打开五号电梯地下车库出口的监控。”
被三名刑警围了半圈,保安操控鼠标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是这个。”
徐景行:“时间切到两分钟前。”
保安如是做了。
监控画面里,男人和顾夕一撞后离开,坐进一辆黑色轿车,旋即开走。
徐景行一抬眼,话没出口,韩可自动领会,边拨电话边说:“2号门,车牌号燕h****,我通知黄健翔立马追踪。”
徐景行对保安说:“看他从什么层楼,哪个位置出来的。”
有了线路,寻找起来十分快捷,没几下找到男人之前待的屋子,鼠标一点,画面出现,韩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我天~”
保安本就紧张,“啊”了声,弹簧般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把抱住李由的手臂,被李由嫌弃地撇开,他瑟缩着后退,“你,你们看吧...有需要再叫我。”
韩可头皮发麻,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变态都赶着今年现身了。”
屋子的监控被挪了位置和角度,画面里只有一只木偶,被摆在桌面,背靠白墙坐着,一半身子露在阳光里,一半淹在阴影里。
木偶做工精良,面庞上色逼真,神.韵恍若真人,尤其那双眼睛,好像隔着屏幕,直勾勾看着你,可它的身体是最原始的木色,雕刻成人形,没穿衣服,也没做任何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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