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半点苦。”
她摇头,道:“来世,我不想再见你了。”
真的不想再见你了。
沈晚冬闭眼,慢慢举杯,不知道这种毒,会不会很快发作,希望快些吧,她真的不愿连死都饱受折磨。
可就在酒入口的刹那,外头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个沉厚威严的男声,是大先生。
“溢儿,晚冬,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安定侯来了,指名要见晚冬!”
第30章 羊杂碎
听见这话, 沈晚冬大惊,手中的酒杯“咚”地一声掉落在地,碎成几片。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章谦溢, 却发现这男人此时亦是一脸惊诧。
没听错吧, 安定侯指名要见她?为什么?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另外有目的?
只是眨眼间, 这又脏又臭的小屋忽然乌泱泱涌进来五六个人,为首的自然是大先生,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梅姨、翩红, 还有两个抱着妆奁及衣裳的小丫头。
这又算怎么回事?
沈晚冬不敢动, 脊背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冷眼瞧去,大先生此时正微笑着说:屋子太暗, 再端进来两盏亮灯来。
这般举动,倒是平易近人的紧,只不过那双深沉的眼似乎在思虑什么,让人猜不透。
“晚冬姑娘, ”大先生往前走了几步,两眼紧盯着地上坐着的狼狈女人,笑问道:“你与安定侯可曾相识?”
沈晚冬摇摇头。
“那你以前听过他么?”
沈晚冬直接装傻, 怯懦道:“他,他是何人。”
大先生见沈晚冬并不认识安定侯,登时松了口气,可心里仍存疑, 淡淡一笑:“他是何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要记住,在侯爷跟前别乱说话,你这条小命能不能留住,说不准还有一丝转机。”
说罢这话,大先生板着脸,瞧向地上盘腿而坐、两眼通红的侄儿,问道:“你呢?以前可曾听说过什么。”
章谦溢默默扶起沈晚冬,他冷眼扫了下梅姨,瞧见这老娼妇此时果然有些慌,是啊,若是小妹真与安定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安定侯又能出面保了小妹的命,这老娼妇就算不死,也得掉张皮。
不过……
“不曾听过什么。”章谦溢倒是镇静,他用手指帮身边的美人梳顺乱了的发,淡淡说道:“小妹是我从乡下买回来的,身世清白的很。至于侯爷为何要见她,那可是朝廷权臣之间的斡旋了,咱们这等人,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大先生垂眸默然,虽不怀疑却也不怎么相信,他招手,让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去给冬姑娘梳洗打扮,见大人物,可不能这般狼狈。
大先生话音刚落,翩红就笑着走上前来,她从妆奁中拿出盒用茉莉籽研的粉,略屈膝,给沈晚冬福了一礼,随后眼波流转,柔声说道:
“这是上好的粉,可遮住妹妹脸上的红肿。”
说罢这话,翩红问小丫头要了块湿手巾,准备亲自帮沈晚冬梳洗上妆。
谁知翩红的手还未碰到沈晚冬,就被章谦溢给用力打开。
男人冷笑数声,并不看这位不久前还与他行房中之乐的美人,他只是默默地帮他的小妹整理乱了的衣襟和头发,半响,才说了句:“翩红姑娘的粉,咱们可不敢用,烂了脸可找谁去哭。其实我家小妹国色天香,就算再狼狈,也自有一番楚楚动人的fēng_liú,用什么俗粉。”
听了这话,翩红的脸登时绯红一片,又尴尬又气,简直进退两难,她见大先生并不言语,好似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无奈之下,翩红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轻甩了下袖子,又啐了口,媚眼恨恨地飞向章谦溢,嗔道:“得,看来我们这等粗手笨脚的终究上不了台面,伺候不了公子跟前的人。”
沈晚冬可没心思理会翩红这会儿又怀了什么坏水,更没想法妆扮自己,她就是要这姓荣的好好瞧一下,自己的夫人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把别人害得多惨。
她不愿梳妆,大先生面上虽看起来有些不满,但终究没发火,只是淡淡嘱咐她:务必要谨言慎行,别得罪了侯爷。
随后,沈晚冬就跟在大先生身后,朝福满楼的大堂走去。
大堂依旧灯火通明,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沈晚冬感觉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她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位荣侯爷,卑躬屈膝?忍气吞声?可怜兮兮?装悲卖惨?还是索性哭闹一场?
离得老远,她就看见大堂正中间站着个极高的男人。
走近几分,她瞧见这男人穿着细鳞软甲武服,健壮的身躯将衣裳绷得紧紧的,宽肩窄腰,孔武有力,两条长腿自然地分开,一手背后,另一手拿着把足足有半人高的长刀,端铮铮地立在原地。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晚冬不禁皱眉乱猜。这大梁的权贵哪个不喜欢装腔作势,姓荣的如此着装,还拿着把刀,可见更是个爱装势的膏梁纨绔。再者,能熬到如此高位的,大约是个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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