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在大妖漫长的生命中,实在算不得大事情。在他生命的不同形态,有外貌极丑的时候,也有不错的时候,甚至于大部分的时间,大妖都是以一种非人的形态存在着,所以对于这样的表象,看的也是极淡的。
吉良的痛苦还在继续,即使他将痛苦分担给了大脑袋也是没有减少多少的。
事实上,大脑袋的表现,常常也会让吉良纠结。比如说,两人全副武装藏身在蒿草里,信誓旦旦要抓住殿那歧伯店主的痛脚。
这包含了信念的枯燥等待可能一等便是几个小时,十分枯燥难熬。尤其是夏秋季节,蚊蝇猖獗,躲在草堆里偷窥简直就是喂蚊子的行为。
每当这个时候,性子跳脱的吉良便会耐不住寂寞,生不如死,偏偏还不甘心放弃,只好扭来扭去跟个蛇精病似的。
而大脑袋就安静多了,他一贯不怎么聪明,没事的时候蹲在墙角一过就是一上午,十分没有存在感。躲草堆偷窥什么的,根本不是个事儿。
实际上,每当这个时候,便是大脑袋的放空时间。只见他往草丛间一坐,两眼便开始渐渐散神,瞳孔也涣散了,跟个小木头墩子的,与吉良形成鲜明对比。
反正是发呆,在哪儿发呆不是发呆啊。
随时随地发呆,它其实是一种天赋,大概是那种智商不足80之人的专属技能。往常吉良在家的时候,没事就嘲讽格里菲斯是一个‘瞌睡虫’、‘呆面瓜’,如今也有些羡慕人家的那份‘定力’了。
这个其实并不是吉良最羡慕大脑袋的地方,格里菲斯还有一种谜一样的技能——他不怕被蚊子咬,或者说,蚊子干脆不咬他。
发现这一现象其实是吉良偶然间的观察所得。
当时正值盛夏,骄阳似火,草茎低垂,连知了也不怎么叫唤了,似乎风沙中都带着火星子。
吉良和格里菲斯穿着小背心,头上顶着土黄色的小草帽,蹲在树后面偷窥那个终年不开门营业的小店。那烈日下,低矮的殿那歧伯投下阴影,看起来竟有一丝冰冷森寒。
这季节正是苍蝇蚊子之类的小东西活跃的季节,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子在林间飞阿飞的,趁着吉良不留神,落他身上咬一口就跑,弄的吉良苦不堪言,身上到处都被咬的坑坑洼洼。
因为这个缘故,吉良每次回家之后,都要往身上摸一些爽肤水,风油精之类的东西,才会稍微止痒。
有几次特别严重,夜不能寐痒到死去活来,就想着找点心理慰藉。心理慰藉是什么啊,当然是在自己痛苦的时候,看到别人比自己更痛苦。
吉良就想着,格里菲斯一整天同自己呆在一起,没道理自己被蚊子咬成狗了,肥头大耳的格里菲斯会安然无恙。
抱着这样恶劣的心态,吉良恶行恶像的就把大脑袋的房门踹开了。结果当然是令吉良失望的,当他发现大脑袋毫无异样的太字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吉良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格里菲斯身上的衣服一撸,竟发现白花花的一片,一个被蚊蝇叮咬的痕迹都没有。见到这种情况,吉良的脸都绿了。
ps:感谢溯奚的打赏,谢谢亲的关心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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