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壁炉在身后燃烧着,火焰在木块上安静的跳跃,偶尔发出哔哔啵啵的脆响。格里菲斯坐在火堆旁发着呆,窗外的风雪隔着窗迎面吹来,壁炉的火焰拉扯出他的影子,让他的头部看起来更加憨厚滚圆。
米黄色的灯光下,吉庆向着远方看了一会儿,缓缓睡去。
窗外,大雪压垮了青松,积雪满了华盖,于是这一年的时光,便在这样一份安宁和朴素里走到了尽头。
……
……
ap; 新年那天,吉家放了一挂五百响的爆竹,为了庆祝美好的新生活,吉庆还颇为铺张的买了两卷烟火。
英勇的‘太阳骑士’昨天晚上奋斗了一夜,听说被邪恶的王庭护卫队长一夜之间连虐32次,所以今天早晨格里菲斯见到他的时候,吉良眼窝深陷,整个人也病恹恹的。
好在吉家伶仃孤苦,没有什么亲戚,到得大年初一倒是显现出不用到处串门走亲戚的优势。
薛亦杰今天早晨恬不知耻的拎了一双火鸡过来,两只鸡加起来,个头得有吉良的一半大。吉良本来没有打算让他进门,后来想想这年初一便拒绝客人上门不大合适,便算了。
其实让薛亦杰登门入室的原因还有一个:前段时间,上岛的某个地方机关听说吉良开门在家做生意,就来索要所谓门面费,门面附加费之类的税收。
吉良对于这些也不懂,后来咨询了下左邻右舍,听说这种收税其实可收可不收,自家开门做生意,不需接待客人,用的其实不是正规的门面房,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承担税收的义务。
但官场上的小吏小鬼自古便贪婪难缠,吉良秉着天理昭昭的天真思想跟对方理论了一些,被对方斥责了几句,扣了一些所谓‘妨碍执法’之类的大帽子,便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幸好当时梳着大背头,满脸油乎乎红润润的,刚刚做完美容回来的薛亦杰薛大爷来吉家例行献殷勤,首当其冲便看到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制服男,在那边耍横。
薛大爷美好的心情当时就阴森了,抬起大头皮鞋就踹翻了一人,另一个人哪见过这等刁民,大怒,刚要叫‘袭警!妨碍执法!’就被薛大爷迎门一拳头封在了眼窝上。
两名小制服一看这情景,估摸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放了两句狠话,就走了。临走之前大概表达了一些类似‘袭警有罪,牢底坐穿’之类的思想。
对此,升斗小民吉良提心吊胆,薛亦杰倒是没大有感觉。
果然,没过两个小时,那两名小制服就裹挟着,一堆刑施部的小蓝皮制服包围了吉良家,手中还拿着大喇叭,说什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举起手来,坦白从宽’之类的话,仿佛一言不合就要用枪扫射灭口一样。
吉良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传统的思想还让他保持着对执法者的敬畏,有时候街边捡到钱都情不自禁的想要给刑施部叔叔送过去求表扬呢。
所以,遇到这么一大堆小蓝皮们,吉良瞬间就傻掉了。
但薛亦杰是什么人,眼前的小喽啰,他实际上不怎么看的上眼。在薛大爷的世界里,小喽啰就该有小喽啰的自觉,这么嚣张的围上来,薛大爷就不开心了。
他拿起电话来,拨了一个号码,眼睛瞅了瞅眼巴巴看着他的吉良,终于走开一段距离,背过身去。
这个时候,外面的那个被打的小制服正在拿着喇叭扯着嗓子叫喧:
“袭警!你知道你打的你家大爷是干什么的吗,你死定了,打我……”
薛亦杰对着电话巴拉巴拉的说了一些话,然后表情不爽的把电话往窗边一举,大概是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听外面喇叭的声音。然后,他又把电话扯回来,表情愤慨的说了一些话,随即‘彭’的一下挂掉了。
这事情之后没多久,小蓝皮们就拿着警棍开始破门了。他们之中那个大腹便便的看起来像是指挥的人正意气风发的喊着‘砸烂它,砸烂它’,随即电话就响了。
男人一看号码,表情上立刻就有些谄媚,他细声细语的讲了一些话,听到话筒另一边的声音,频频点头间,不久之后,脸色也有些发白了。
然后,那些小蓝皮们就像潮水一样退开了,干净利落的让吉良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中那个被薛亦杰打了熊猫眼的小制服不明真相,屁颠颠的跑到领导身边就问‘咱们不破门抓凶徒了吗’,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就怒不可歇的对着那个制服男的脑袋迎面一记重扇:‘我破你麻痹’!
所以,那一次轰轰烈烈的袭警之局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过去了。吉良反复思量这事情,总算觉悟到整间事情的转变可能跟薛亦杰有关系。
但他对薛亦杰恶感颇深,又认为对方整日游手好闲,谈吐粗鲁又缺乏智慧,根本没有想过薛亦杰是打入到人民群众中的‘领导干部’。他是这么想的,自己能度过此‘浩劫’,薛亦杰当立首功,但显而易见的,薛亦杰应该是有个非常牛逼的亲戚、朋友之流,能够救人于水火之中。
至于说薛亦杰是大佬,很牛逼之流的假设,吉良小朋友穷举十五年的人生智慧,以大毅力广角度高屋建瓴的指出了这种论调的荒谬性,简直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看到对方洋洋得意的嘴脸。
无论如何,吉良欠了薛亦杰人情还是没有错的,而且,自从那次之后,那两个所谓上门收门面费的小蓝皮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倒是省了吉家不少事情。
拎着两条火鸡头,薛亦杰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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