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依仗。”
魏熙点头, 心知谢宜安这话是要将他们往君臣中划去了,她怅然的同时,又有些欣慰,她握住谢宜安的手:“我知晓。”
谢宜安看着魏熙的眼眸,叹道:“前路多添波折,你的心性还是太软了。”
魏熙眼睫微颤:“没想到我在表兄眼里还是个软绵性子。”
她说着,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表兄放心,心性如何不代表手段软,我清楚我的处境,越是女子,我越不会软。”
魏熙说罢,面色微肃了些,她抬眼对谢宜安道:“眼下朝中翻不起什么风浪,可外面就不好说了,当初六哥又是更换节度使,又是派遣都督刺史的,也是抑制了节度使之权,可眼下,六哥去了,他们便又有些不安分了。”
谢宜安眸色一动,颔首:“诸如刘光杰、宁江等人,皆不乏谋略,又是他的亲信,确实是一块心病。”
魏熙松开手,往后靠在车壁上:“有温轧荤摆在那,便是分了权,我对他们也不放心。”
谢宜安漫无目的的扣着袖口的瑞兽纹,道:“再慢慢削了他们的势便是,大夏幅员辽阔,真有了什么事,怕是鞭长莫及,在没有好法子前,边疆官制不宜贸然变动。”
“我知道。”魏熙说罢,对谢宜安一笑,道:“我只是觉得凭表兄的身份手段,只做一个三品将军有些委屈了,想给表兄升官。”
谢宜安瞥她一眼:“你想将我调出去,任节度使?”
魏熙摇头:“不说朝廷,便是因着舅母我也断不会将你调出去。”
魏熙扯了一缕青丝缓缓绕着,悠悠道:“表兄觉得骠骑将军这个职位如何?武官之最,便是连节度使都比不得。”
谢宜安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魏熙道:“我监国以来,皆在朝中打转,也没时间搭理他们,便是陛下登基,他们也是没过来,我有些担心。”
谢宜安松开手,将绣纹抚平:“所以你想让我代你去巡视?”
魏熙点头:“我给表兄便宜行事之权,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表兄只管处理了。”
谢宜安抖了抖袖子:“没有处不处理这么简单,他们有权有兵的,又替朝廷守着大夏,还得从长计议。”
魏熙将发丝理顺,悠悠道:“从长计议前,也先得知己知彼,我相信表兄的眼力,要不然像是温轧荤那样突然倒戈就麻烦了。”
谢宜安看着魏熙颊边青丝,笑道:“这一去,倒是风光了。”
魏熙闻言,含笑道:“表兄冠盖京华,哪里有过不风光的时候,此次不过是让那些边疆莽夫见识一番表兄风采罢了。”
谢宜安虚指魏熙:“你现在倒是会说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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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回到公主府中后,听闻温绍延在溪客轩,便也过去了。
溪客轩中除了温绍延,还有林藏秀和阿宝。
温绍延和林藏秀坐在席上,阿宝坐在温绍延对面,不知在说什么,面上是一副凌云傲气。
魏熙看着已经长成少女模样的阿宝,脚步微顿,竟觉得这小丫头的神色有些眼熟。
她侧首对夷则笑道:“不怨阿秀说,阿宝这股精神气倒真和我少时挺像。”
夷则看了阿宝一眼,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蹙:“她长在公主府里,自然学了公主三分,只是她的身份在那,这傲气不是她该有的。”
魏熙看她一眼,笑道:“我府中的人,自然是要傲气些的,她若是再学了温绍延三分淡泊温淳,怕是比阿秀要适合些。”
魏熙说罢,抬步往里面去,离的近了她也听出温绍延说的是什么了。
魏熙看着温绍延泛着温润华光的面颊,不禁又停下脚步,远远听着。
他们方才应当是在议《捭阖策》,魏熙神色微动,鬼谷之说,术数变谲,可到了温绍延嘴里,却变得深远豁达起来。
魏熙就这么站着听温绍延说,直到阿宝对他长身一辑:“学生明白了,方才是学生狭隘,多谢先生传道解惑。”
温绍延将阿宝虚扶起来,温声道:“鬼谷之说,多在于心,你如今还小,不如先读透儒道两家经典,再来学它。”
阿宝闻言,抿唇一笑,缓缓起身,并不答话。
林藏秀看了温绍延一眼,亦道:“依我看,那书你本就不必看,乱世谋权之作,不适宜当下。”
阿宝闻言,微微撇了撇嘴,一转头,便见魏熙立在不远处,她忙快步迎了过去,在到了魏熙面前时又俯身一礼,笑道:“公主回来了。”
魏熙点头看着这个过了她的肩膀高的小娘子,并没有如以往那般摸摸她的发髻。
阿宝仍是笑吟吟的,好似也未察觉什么,侧身挽住了魏熙的胳膊,扶着她往里面去:“温先生懂得真多,可惜他在书院授课时,我太小了,也未从先生那里学到什么。”
魏熙看着温绍延,得了温绍延一抹温润浅笑,她也跟着一笑,却转头看向阿宝:“贪心的丫头,你从小得阿秀教诲,难道还不够吗?”
阿宝娇憨一笑:“谁能闲学的多呀。”
魏熙矮身坐在席上,对阿宝道:“学的多?当心杂而难精,到时候看你还贪心吗。”
阿宝抬手给魏熙斟茶,叹道:“我生性愚钝,想精怕是难,不多学些,怕是成个庸人了。”
魏熙掩唇一笑,对林藏秀道:“你看她,这精怪模样,怎么都庸不到她身上去。”
林藏秀亦是一笑:“她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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