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之人,她的兄弟会成为皇帝,他们会成为对方最坚实的依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圈中猪羊,任人宰割。
魏熙想着,从喉中溢出压抑的呜咽。
明明是季惠妃先动的手,害她幼时丧母,害她险些丧命,可最后承担罪过的却是她,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帝王之权,生杀予夺,说的还真是不假。
魏熙此时只觉失望愤恨,她紧紧握拳,指甲都要扣进地里,她却毫无所觉。
魏熙在庭中趴了小半个时辰才被夷则发现,她唤来人将魏熙扶进屋中,又忙着去传了府医,月色正浓,公主府里却闹腾的很。
魏熙磕伤了膝盖,又得了风寒,整个人都恹恹的。
她抬眸看了一眼魏潋派来的太医,见里面没有苏井泉的身影,便淡淡瞌眸养神。
等太医走了后,陈敬跪坐在魏熙榻前,拿了一把扇子轻轻帮魏熙扇着,却听魏熙突然轻声道:“伤寒可大可小,你说,我若是在这时候死了,是不是顺理成章?”
陈敬扇扇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魏熙苍白漠然的脸:“不会。”
魏熙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一双眸子却如初解冻的冰湖,耀耀华光下,是丝丝的冷:“想要我死,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且给她行个方便。”
陈敬继续轻轻为魏熙打着扇子:“若是冯氏不动手呢?”
魏熙瞥他一眼:“那就引着她动手。”
魏熙说罢,音色越发清冷:“她如今是越发沉不住气了,甚至还不如当年,当年她小心思虽不少,但也算老实本分。”
陈敬道:“陛下后宫空虚,那几个妃嫔又乖顺,反倒显出她这个皇后了,怕是她力气多的没处使,早就将什么本分给忘了。”
魏熙嗤道:“真是季惠妃选的好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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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的病拖拖拉拉十余天也不见好,魏潋终是有些急了,命了太医署一干医术精湛的太医去给魏熙诊治。
他站在廊外遥遥看着出宫去的太医,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可笑,情与孝皆不能两全,却又都放不下,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像他这般窝囊的皇帝了。
“陛下,李少卿来了。”
魏潋闻言,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心腹重臣。
于私情上既然如此窝囊,于政事上就再不能如此了,若是处处难以抉择,被人制肘,那他这个皇帝还不如不当。
魏潋抬步回了殿中,往席上坐了,又抬了抬手臂,示意李庄坐下。
李庄依言跪坐好,将手中纸张呈给魏潋:“陛下,新制已按陛下的意思修订妥当,还请陛下御览。”
魏潋接过,慢慢看起来,待看完后,他面上带了一抹笑:“好,眼下只等将此制颁布了。”
李庄辑首道:“此制若兴,天下定是再无饥馁,陛下功绩,定千秋万代无可比拟。”
魏潋闻言,摇头叹道:“行了,你旁的都好,就这爱说奉承话的毛病改不了,偏又说的不甚妥帖,平白惹人笑话。”
李庄闻言起身,朗声一笑:“只要陛下在,臣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君臣二人闲话了一会便又谈到新制上了,大丈夫不会永远被私情所困,辉煌江山才是他们心中最重。
在李庄走后,魏潋为着即将实行的新制又思量了好久,等殿中渐暗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泉石道:“太医们可看诊回来了?”
泉石点头:“早就回来了,他们先前来回话时陛下正在和李少卿说话,因此他们便先回去了。”
魏潋道:“让他们过来。”
等太医们进来后,魏潋便问了魏熙的情况,太医们斟酌着答了,结果却不让魏潋满意。
魏潋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搁,沉声道:“仅一个风寒而已,怎么会闹的这么严重,之前你们是怎么给她看的?”
众人敛声屏息,不敢答话,跟了魏潋多年的心腹太医出言道:“公主的病细细看了,还有些旁的,只是……”
“只是什么?”
太医道:“这……臣也不敢确定。”
魏潋神色一动,看向自进来后便不曾言语过的苏井泉:“你呢?”
苏井泉跪地道:“陛下,公主病重,只怕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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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潋突然派人将冯氏的近身宫人都拖去审问时,冯氏已经卸了钗环,正准备睡下。
她听得响动,从床上坐起,蓦地发出一声哀凄冷笑。
风竹有些惊惧的看着冯氏:“会不会是陛下知道了?”
风竹话音方落,便听门被人推开了,她愕然回头,只见是几个内侍进来了,她面定下来,眉头一蹙:“你们这是做什么,进皇后殿下的寝殿都不会通传吗!”
内侍对冯氏行了一礼,道:“殿下,陛下差奴才们带您身边的宫人前去问话。”
风竹面色一紧,回头看向冯氏。
冯氏面色淡淡,不见什么怒色,但也称不上高兴:“所谓何事?”
内侍摇头:“陛下的旨意,谁敢过问。”
他说罢,小心道:“风竹姑姑奴才们就先带走了,殿下有什么疑虑,不如去问陛下。”
冯氏闻言,冷冷扫了他一眼,复又看向风竹。
风竹面有凄色:“殿下。”
冯氏抿唇,紧紧握住风竹的手:“风竹,你……”
冯氏说罢似狠下心来,将风竹拉在身后,对内侍道:“要问什么外面那些够你们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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