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这么大也未出过远门, 我派一队千牛卫护着你去。”
魏熙听了自然不乐意,但也知自己难以更改,只得应是:“如此便多谢六哥了,只是千牛卫乃六哥近卫,派来保护我怕是不合规矩。”
魏潋又添了一盏茶:“无妨。”
魏熙点头,垂眸看着那盏刚倒出来,尚有几丝热气的茶,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魏潋将茶端起,看了一眼默然无言的魏熙,复又将茶放下:“还有事吗?”
魏熙摇头。
“无事便回去吧。”
魏熙起身,却不知怎地有些犹豫,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道:“阿熙告退。”
魏熙说罢,转身出去,魏潋看着魏熙的背影,眸光幽沉。
泉石小心瞅了魏潋一眼,问道:“陛下怎么让公主走了?”
魏熙往榻上一倚,叹道:“朕不知该如何办,这般耗着,怕是连兄妹都没得做,三个月的时间,够了,等她回来,不能再如此了。”
泉石张口欲言,看着魏潋神色幽深的魏潋,终究没有将话说出来。
算了,他一个内侍哪里兴直言劝谏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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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走的匆忙,从宫里出来不过两日,便往封地去了,眼下虽还未出正月,但多少也暖和了些,有时候天晴的好,风吹在脸上都有淡淡的暖意。
因而魏熙一路上并未受罪,摒弃了杂思后,她甚至还有些自得其乐,长安和封地距离不算多近,但气候风化相近,魏熙一路行来没有什么不适之意,很是有些四处看看的闲心,见识了许多古迹,也游历了不少山川,自觉也长了些见识。
等到了封地后,封地的富饶安和令魏熙惊喜,她好生嘉奖了一番地方官之后才回府,她的府邸建在彭城,因着是她的封地,这一处府邸看着倒是比长安的公主府还要阔气几分,就连府中的一应事务都是安排好了的。
因而魏熙这三个月在封地待的很是舒坦,唯一令她不满意的,也只有魏潋派来的人盯的太紧,让魏熙没什么接触当地大户和官吏的机会。
如今在魏熙眼里,无法接触当地的实权算不得什么,魏潋对她的态度才是重中之重,五月渐进,魏熙的心一天比一天焦躁起来。
她猜到了魏潋为什么肯让她来这,可却不知这几个月,他想的如何了,魏熙如今只怕他依旧执迷不悟。
可为此忧心也无用,有那么多千牛卫看着,她就算拒不进京也不行,因此,在千牛卫的催促下,魏熙四月二十便启程往长安去了。
因着要回去,魏熙兴致不高,却依旧撑起皇家公主的气派,和来送行的官吏道别,又恩威并施的敲打了几句,才上了马车。
魏熙闷闷坐在马车里,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听远处传来了一阵琵琶音,随着车马前行越发清晰起来。
是一首没听过的曲子,恬淡洒脱,应当是奏的山水之妙,可魏熙却在这迢迢山水中,听出了一丝婉转缠绵。
不知怎地,魏熙想起了温绍延,除了温绍延,怕是再没人能将琵琶弹的这般悦耳。
琵琶声越发近了,魏熙蓦地掀开了车帘,朝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坐在琵琶,修长的手指在弦上轻拢慢捻,不见女气,只觉出尘超脱。
这般技艺,这般姿态,便是低着头,魏熙也知道他是谁。
魏熙没有想他为什么在此弹琵琶,更没有唤停车驾,只静静的看着那人。
马车越行越远,那人的琵琶也渐渐到了尾段,在魏熙快要看不见他的身影时,琵琶声总于停歇,而他,抬头对魏熙温温一笑。
惊鸿一瞥,终是掩在了车马之后,魏熙见了唇边也带了一抹笑,虽然他已经无法再看见。
随行的千牛卫在魏熙收回视线后,往长亭中看了一眼,只见那人抱着琵琶不知在想什么。
魏熙放下帘子,低声感叹道:“他这两年风餐露宿的,倒是没晒黑。”
魏熙说罢,对陈敬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今日回去?”
陈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陈敬说罢,又笑道:“他交友广泛,知道公主的消息也不难,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公主的人。”
魏熙微微一叹:“他这些年倒是没停过奔波。”
陈敬道:“他怕是也喜欢如此。”
魏熙垂了眼睫:“终究是无根之萍。”
陈敬低声叹道:“谁让他有那么一个阿耶。”
魏熙看着衣服上的鸾鸟纹样,轻声道:“若是我们都生在各自外祖家便好了。”
陈敬摇头一笑:“天底下可没有臣子之女能有公主这般的权势地位。”
陈敬说罢顿住,也不是没有,皇后不就是了。
他看了魏熙一眼,其实能得了皇帝喜爱也不是坏事,只可惜谁能越得过天理伦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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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夜间正欲歇下时,便见陈敬从外面进来,魏熙放下梳子:“何事?”
陈敬闻言从袖中掏了一封信出来。
魏熙见了,心知肚明,抬手接过看了起来。
一封信看完,只听得魏熙轻声一笑:“这人莫不是傻了,我的封地还用他写信给我看。”
陈敬扫了一眼魏熙手中的信:“他每到一地都要给公主写信,许是习惯了。”
魏熙点头,低头又将那一封游记一般的信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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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回到长安那一日正是四月二十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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