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潋派去查探此事的泉石忙命人将此事捂严了,以免闹的人心惶惶。
可惜事与愿违,方回了长安,此事便闹了出来,一时不拘道观寺庙,皆是门庭冷落,究其原因,却是因一老妇。
老妇之子便是长安城外华相寺里的和尚,出家为僧,本该恪守清规抛却凡尘事,可惜他俗念不尽,常与家人来往,更有同屋和尚说,他常以职事之便,偷藏了粮食给家人。
此次这老妇便是家中少粮了,前来给儿子讨要,来了之后却不见儿子,一打听,却听儿子得了怪病,眼下生死未知。
老妇闻言顿时便闹着要去见儿子,未得见,便在寺前哭闹开来,还一边哭,一边说什么不该为了些吃的便让儿子出家,守了戒律,也只能混饱个肚子,连家人都难以顾及,如今还平白失了性命。
此言一出,被派去的宫人心知不好,忙令人将老妇拖进寺内,可惜寺前人来人往,老妇的话全被香客听去了,口耳相传,不过一个上午便闹的人尽皆知了。
因着此事,长安百姓不仅知道了寺中怪事,更知道了那些所谓的出家人,未必就真是一心向道。
便是以后此风波过了,怕是也多少会损了佛道两家的清誉。
“公主如此做就不怕闹的长安人心动荡,惹了陛下不快?”裴斯一边说,一边展开扇子摇着,风从他扇子底下溜出,带起一阵沉沉香气。
“怕什么,这一切都是经的你的手,六哥不快也怨不到我身上。”魏熙半真半假的说了这么一句,复又以袖掩鼻:“大热天的,你怎么用上元和香了,这香味道沉厚,眼下闻着,平白气闷。”
裴斯摇扇子的手停住,笑道:“往常用的香用尽了,便随意挑了一盒,熏到了公主实在不该。”
魏熙道:“我库中还有些闻着不错的香,一会我让人给你拿来。”
裴斯挑眉一笑:“公主这是补偿给我的?”
魏熙白他一眼:“这事六哥知道,方才不过随意一说罢了,再说了,芝麻大的事,哪里值得六哥生气。”
裴斯一笑:“我原以为陛下登基后,会压一压公主的气焰呢,没想到竟还给公主差事做。”
“六哥是明辨之人,我一心对他,从不越矩,他怎么会打压我。”
魏熙说罢,便听裴斯幽幽补了一句:“这也不一定,毕竟陛下眼下要操心的事太多了。”
魏熙拿起桌上葡萄向他砸去:“你既有这猜测,方才还多嘴作甚。”
裴斯接住葡萄,抬到眼前看了看:“这就多不了嘴了。”
他说罢,便启唇含住了那枚紫莹莹的葡萄。
魏熙也拿了一粒葡萄吃了,待酸甜清凉的果肉一路从口腔滑进肚腹中后,她又道:“我这样做,不仅是想要清理那些蠹虫,也是想要让百姓多少不再像以往那般信奉僧道之言。”
魏熙说着,又拿了一粒葡萄滚在手中:“阿耶信道,这十多年有形无形的将他们捧得太高了。”
裴斯垂眸看着魏熙掌中的葡萄,道:“依我看,陛下也是打算如先帝那般,毕竟天底下没有比鬼神之说用起来更省力的了。”
裴斯说着,抬眸看向魏熙:“公主此举可是违背了陛下的本意。”
魏熙悠悠一叹:“人生在世有诸多不如意,庸懦之人也唯有将希望寄托于神佛,盼着寻一丝虚无缥缈的解脱之机,可天下苍生又有谁能毫无庸懦之心?我如此做会让百姓对行走在世间的出家人有所怀疑,却无力撼动神佛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怎么会违背了六哥?”
裴斯听罢,笑道:“公主真是用心良苦。”
魏熙垂眸一笑,将手中葡萄放在桌上,又重新从盘中捏起一颗放在嘴里。
裴斯看着吃的欢快的魏熙,突然道:“我打算将张氏母子处理了。”
魏熙咽下葡萄:“为何如此突然?”
裴斯往窗边一靠,淡声道:“从我自洛阳回来,她便越发忌惮我了,再加上四月里我阿娘被封了夫人,她便越发急躁了。”
魏熙眉头轻蹙:“她对你动手了?”
裴斯甩了甩胳膊,却又蓦地僵住,他浑不在意的一笑:“小事而已,她还没能耐动我。”
魏熙看了一眼他广袖下罩着的手臂:“是她伤的?如何了?”
裴斯整了整衣袖:“无妨,我是故意留给我那阿耶看的。”
裴斯说着眸色一利:“总得先铺垫一番,要不然等我动手了,他怕是要怀疑我污蔑张氏了。”
魏熙摇头一叹:“真是色令智昏,崔珉也是个人物,偏只要扯到张氏身上,他便如换了个人般。”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葡萄了……
第217章 梅子
换了个人?
裴斯摇头:“我看未必, 他一直清明的很,不过人终是要分个里外亲疏的。”
魏熙道:“你可是他的独子。”
裴斯勾唇一笑, 不再言语。
魏熙看着裴斯,眉头轻蹙:“他多年前既然能生了你, 为何这些年来却一直无所出?”
裴斯淡声猜测道:“许是人家忠贞不二罢。”
魏熙看着裴斯艳丽冷漠, 稍显刻薄的面容, 心知裴斯的出身, 再加上这样的容色,崔珉是绝对不会满意这个继承者的,她道:“没了妻子也就没了所谓的忠贞之说了,你小心他再给你添个兄弟。”
桌上的葡萄被窗外的阳光反射出幽光, 裴斯的眼睛似被这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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