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再穿素色了,今日穿的金缕碧罗裙就很好,该让人拿了这料子再裁几件衣裳,还需再做件骑服,要夺目的正红色,等到了冬狩时穿,到时候天地白茫茫一片,独她一点红,想着就好看。
她的衣衫准备好了,府中的人也不能忘,以往在宫里,穿什么都有规制,她早就看厌了,如今既然搬出来了,就不必再拘泥于规矩,得让他们穿的精致鲜亮些,她看着心情也好。
还有阿宝,这几天她们母女就该过来了,她们的住处也该安排好了,魏熙并没有给她们安排差事的打算,一来她不缺奴仆,二来她们母女没学过规矩,想来是什么都不懂的,反正她府里还是养得起一两闲人的,况且,阿宝那样的小丫头,养起来应比雪里黑有趣些。
想到阿宝,魏熙顿了顿,垂眸在纸上添了童学两字。
有裴斯为例,魏熙对那些寒族贱业子弟能不能忠心待她有些怀疑,既然如此,不如再设童学一科,从小养着,虽耗时,但学识基础定是比旁人扎实,若好生引导,不怕他们不对她惟命是从。
魏熙又沾了沾墨,继续在底下写着实施步骤,却听有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魏熙知道是婢女来服侍她洗漱了,也没在意。
可人到了近前,也不曾催她安置,反而抬起一只白嫩的手,替她研磨,魏熙知道这是谁,却没有搭理她,待写完了,才将笔放下,抬头看向蕤宾。
蕤宾的脸色有些白,面上是竭力隐藏的痛苦之色,魏熙以衣袖替她擦了擦汗:“不走了?”
蕤宾眼泪倏地落下来,她含笑狠狠点头,张嘴发出嘶哑的几个声调。
魏熙知道她是在说不走了,魏熙看着她,竟有种捉弄人的愧意:“恨我吗?”
蕤宾握住魏熙的手,忙摇头。
魏熙一叹:“我原是替你准备了百两金子和一座三进的院子的。”
蕤宾眼里一点遗憾悔恨之色也无,她连口型带比划。
奴婢说过要一辈子伺候公主的,就算公主要杀了我,就算给我当国夫人,我也不走。
魏熙看懂了她的话,心中对蕤宾很是满意,蕤宾跟了她多年,她的许多事蕤宾都了如指掌,这种人,想离开魏熙唯有一条路,便是死,她今日没走,不论是忠心还是明智,都是她选对了,要不然,那院子和金子就都是她的陪葬了。
魏熙面上化作感动温和之色,抬手将蕤宾面上的泪和汗都擦干净:“今日你不舒服,就不必当值了,回去歇着吧,明天就好了。”
蕤宾摇头,魏熙面色不变:“听话。”
经此一事,蕤宾到底不敢如以往那般随性了,俯身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魏熙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欣慰,懂事了就好,蕤宾若再那么下去,就算她想包容,含瑛都不一定能容得下她,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主仆,魏熙也使唤习惯了,身边是不想再换人了。
等到了第二日,魏熙刚起,便见蕤宾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公主,您吓死奴婢了。”
魏熙看着蕤宾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噗嗤一笑,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吓得就是你,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
蕤宾捂着额头,又哭又笑:“长,一定长,公主您不知道那药有多难喝,喝了之后喉咙眼像是用沙粒子磨过似的,要多疼有多疼,疼的奴婢一辈子都忘不了,以后一定不乱说话了,那药太吓人了。”
魏熙听着蕤宾呱噪,只觉分外安逸,她是好面子的,可不想身边跟着个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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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十来天,宁王妃的人选也定下来了,是冯家大娘,婚期定在明年二月。
听到是她,魏熙一点也不奇怪,冯家虽没什么权势,但底蕴在那,家里的娘子教养眼界定都是差不了的,而魏潋,他这些年怕是积攒了不少权势,也用不着娶个家世贵重的妻室锦上添花惹人忌惮。
他二人在一起,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旨意下来的当天,季惠妃就遣了阿檀来谢过魏熙,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试探,惹得魏熙心烦,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了。
魏熙本以为,她替魏潋操持了这一通,魏潋也会登门谢她的,可谁知魏潋竟一连十好几天都没露过面,倒是遣人送过两次东西,也都如往常般是些解闷的玩意,没有一样像是谢礼,更不曾让人代为通传过什么聊表谢意的话,好似他根本就不记得魏熙替他操持过选妃之事一般。
劳心劳力好多天,结果当事人却不领情,魏熙心里可是不怎么痛快的,魏熙喊住送了东西就要走的泉石:“六哥可有让你带什么话?”
泉石一顿,垂头不说话了。
魏熙神色沉静:“好,我知道了,想不到我这操心劳力的竟连他一句谢都听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小公主好喜欢看月亮呀……少女情怀总是诗~
特别有种不取章节名的冲动!!!
第141章 性子
泉石见魏熙生气了, 忙讨好道:“公主可别这么说,殿下自然是感激公主的, 只是这谢呀,要当面说, 殿下是重规矩的人, 哪里会让我们底下人替他传话, 这样显得多不尊重呀。”
魏熙嗤笑:“可这十多天了, 我也没见他来我这道谢呀。”
泉石道:“殿下这几日事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殿下说了,等过几日公主的书院开课了他就过去给您捧场。”
跪在魏熙身边替她倒羊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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