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抄了。”
跟在魏潋身后的泉石闻言道:“公主这话可就说的晚了, 殿下早就抄好了。”
他说罢, 将手中捧着的一卷纸往魏熙眼前送了送。
魏熙停住脚步, 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魏熙拿过来打开一看,笑道:“没想到六哥还真写了。”
魏潋看着低头看赋的魏熙,面上带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我若是不写,你还不知要怎么闹。”
魏熙闻言将手中的纸胡乱塞到魏潋怀里:“既然六哥都抄完了, 那就回去吧,万一一会宵禁了, 六哥就算不让人逮到打一顿,也是白白将话柄递给那些闲着没事做的御史。”
魏潋挑眉:“你留我竟真是让我来抄写的?”
“不然呢?”魏熙反问。
魏潋听了将手中的纸递给泉石:“你还真是实在。”
他说完看着魏熙明艳夺目却略显稚嫩的面容,神色微敛:“你出了宫, 也算是大人了,有许多话我也不必交代。”
魏熙点头, 她又不是三岁稚童自然不必他交代什么。
“只一条你要注意。”魏熙闻言看向魏潋,有些好奇是哪一条。
魏潋看着魏熙似含了漫天星河的眼眸,低声道:“你得阿耶宠爱, 想要走你的路子的人怕是不少,只碍于你以往住在宫里,他们没机会, 现如今你搬了出来,定是会有许多人上门求前程的。”
魏熙面上有些嫌弃:“那些上赶着的,我可不稀罕。”
“那也不一定。”魏潋看着魏熙瞪起来的眼睛,道:“若是他们会讨你欢心呢?若是他们或许真有几分才干呢?”
魏熙不假思索:“会讨我欢喜的人多着呢,我何必去搭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不过,若是他们真有才干,我就……我就把他们举荐给六哥。”
魏潋捏了捏为魏熙的脸颊:“你现在说的倒是好听。”
他说罢,松开手正色道:“我对你只有一条要求,就算不许向朝廷推举官吏。”
魏熙听了魏潋的话第一感觉就是魏潋在限制她,她心中虽不喜,但面上仍是一副疑惑之色:“为何?”
魏潋看着她,黑沉的眸子里有点点轻芒,似破晓后的第一束晨光,竟让魏熙有股所思所想皆被他看穿的感觉,魏熙神色不变:“六哥说呀。”
魏潋道:“阿耶不喜晋国公主。”
魏熙隐在袖中的手陡然一紧,皇帝不喜晋国公主她自然知道,可不喜欢又能如何,若是让她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她也不喜欢。
“晋国公主的诸多罪行,除了染指皇位,对阿耶意图不轨之外,最让阿耶不喜的便是卖官鬻爵。”
魏熙掩唇一笑:“六哥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晋国公主那般能耐。”
魏潋轻抬魏熙的下颌,直直看着她的眸子:“晋国公主自然是无法与你相提并论,她是个利欲熏心却没脑子的蠢人,阿熙不是,阿熙的心思最是通透。”
魏熙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面容,让人有忍不住俯身仔细照一照的冲动,魏潋松开手,却听魏熙道:“六哥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魏潋一叹:“我从不怕你给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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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晴的好,到了晚上也依然是一副清晰疏阔的景致。
许是刚搬了新居,魏熙一时没有睡意,她披了厚厚的氅衣,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日的月亮不甚圆满,是一弯窄窄的月牙,在漫天星河的映衬下,皎洁依旧。
魏熙拢了拢氅衣,除了头脸,身上都是暖融融的。
她看向月亮旁的那一角飞檐,竟真有些举杯邀月的兴致,魏熙侧身对蕤宾道:“你去烫壶酒来,别让含瑛知道。”
她说罢,拿过蕤宾手里的灯笼就往外去,蕤宾见了忙喊道:“公主……”
蕤宾的话刚出口,便被魏熙瞪回去了,她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公主怎么能一个人去。”
魏熙转身提了灯笼就走:“我自己的府邸,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魏熙独自走在往邀月楼去的路上,周围一片静谧,唯有透过枝丫的月光和手上灯笼里昏黄的光相互应和,四面无人,她却不觉得寂寥。
魏熙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裙摆,缓缓登上了邀月楼,脚踩在木质地面上,发出微微的声响,往外看去,是可以遥望到远处的广阔,高处的风比地上更急一些,吹的魏熙身上有些凉,直到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孤寂。
她觉得周围太过寂静了,心中有些后悔方才没将琴带来,对月小酌是当有乐声相配的。
魏熙正想着,却听远处隐隐传来了一阵乐声,和着寒凉的风,莫名有些婉转惆怅,她闻声而望,看向不远处一座不小的府宅,府里还零零散散亮着好些灯光,可魏熙却径直看向朦胧暗影里的一座小山,山上似有一座亭,亭中并无灯火,魏熙却好似看到了淡淡一抹白。
她看着那道白影,辨出了那乐声好似是琵琶音,应是一个洒脱悠扬的曲调吧,远远听着竟有些缠绵情思,情思经不得寒,由凉凉晚风一吹,化作了声声凄清。
蕤宾捧了酒上来便见魏熙正失神望着远处,她轻声唤道:“公主?”
魏熙回过神,接过她手中的酒,却听蕤宾道:“公主别喝太……”
她一开口,顿时就将乐声掩了下去,魏熙将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
蕤宾虽不知魏熙是何意,但却是忙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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