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你这篇赋背了多久。”
魏熙瞪他一眼,拉着林藏秀就走了,谢宜安在后头摇头轻笑,这小丫头成天看着每个正形的,于学业上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正想着,面上的笑缓缓敛了下去,好端端的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
魏熙往前看了一眼,见众人都极给面子的看了起来,期间赞叹声此起彼伏,林藏秀见了笑道:“那我也去抄了,公主自便。”
魏熙微微一笑,视线却被靠在树下吃橘子的裴斯给引了过去,他似是闲的很了,掰了一瓣橘子便往上一抛,微微仰首便将落下的橘子含在了口中,又懒散又无赖,一看就是个街头混混。
她走过去将裴斯抛起的橘子截在手中:“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吃橘子的,你就不怕把鸟粪吃到肚子里去”
裴斯看向魏熙,勾唇一笑:“这个倒是不曾有过。”
魏熙说了这话,裴斯还面色如常,魏熙却被自己恶心住了,她将手中的橘子塞进裴斯嘴里:“那你慢慢吃。”
裴斯轻轻一嚼,酸甜的橘汁便在口中迸发开来,他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公主喂的橘子就是比别的甜。”
魏熙挑眉,将他手中剩下的橘子抢过来,剥掉橘皮,将橘子一股脑塞进陈敬口中:“那你就多吃些。”
她说罢,转身就走,留裴斯有些艰难的将橘子胡乱嚼了嚼咽下去,噎的嗓子疼,他抬手抹掉嘴边的果汁,看着魏熙的背影,低低一笑。
魏熙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案前写东西的温绍延,他不知道在写什么,很是认真的模样,远远看去,只觉沉静温柔。
她走过去,站在温绍延案前,低头看去,只见他笔下写的正是魏熙先前作的《浣溪赋》。
温绍延正写着,隐隐嗅到了一股暖融融的香气,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抬头看向魏熙:“公主。”
魏熙在他对面坐下:“你是在默写?这么快就记下来了?”
温绍延放下笔,笑道:“只记下了前边的,一会还要再去看。”
魏熙赞道:“那也够快了。”
她说罢一手托腮,静静看着温绍延:“你前些日子怎么想起给我送糕点了?。”
温绍延垂眸,语气温润:“他家的点心味道不错,我想着公主爱吃点心,便冒昧给公主送去了。”
魏熙看着他低垂的双眸,神色幽幽,继而她唇角一勾,显出几分坏模样:“送个点心而已,怎么不敢看我了,害羞了不成?”
温绍延闻言看向魏熙,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公主觉得味道如何?”
魏熙蹙眉道:“味道太淡了,不甜。”
温绍延看着魏熙的眉毛,竟有种将它抚平的冲动,他轻轻掐了掐指尖,没事找事一般磨起墨来:“原先想着公主在病中,担心公主积食,便只送了些清淡的,明日我去挑些公主喜欢的,给公主送来。”
魏熙看着他研磨的手,白皙修长,和砚台里的墨是鲜明的对比,魏熙换了另一只手托腮:“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温绍延闻言研磨的手一顿,带起了几点黑色的墨滴,他道罪一声,拿起帕子仔细将墨滴擦掉:“公主不是嫌弃点心不甜吗?”
嫌点心不甜便是喜欢吃甜的?听起来好像也没错。
魏熙看着温绍延那张精致温润的面孔,没来由的有些不依不饶的冲动:“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想吃糕点了?”
温绍延不动如山:“怀宁兄满城收罗糕点的事,在当时也颇为轰动,怀宁兄身边除了公主也再没旁的小娘子了,我是因此猜到的。”
这借口找的可不怎么样,难不成谢宜安是为着她魏熙转的吗,买个糕点都能猜到她身上去,这神机妙算的能耐怕是褚玄贞都比不得。
魏熙虽这样想,可话到了嘴边却被她咽了下去。
她有些不喜自己方才的较真劲,宫里规矩虽严,但成千上万个人,哪里能保证人人都是忠心向主的,哪个位子高些的没在宫里埋过钉子,欲壑难填,这事便是皇帝都管不住,灭不掉,她又何必在温绍延这里较真。
温绍延看着魏熙静了下来,轻声赞道:“公主这篇赋写的极好,很有先人风范。”
魏熙大言不惭的笑问:“是谁,司马长卿还是曹子建?”
温绍延亦勾唇轻笑:“司马长卿的赋虽惊艳但失之纤巧轻快,曹子建的《洛神》一赋也是妙极,但却颇有惆怅之意,他二者的赋皆不类公主。”
魏熙听温绍延这一番品评,觉得很是悦耳,她还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放在诗文盛行,轻于辞赋的本朝,或许还算不错,但若是与这二人比,怕是再练十年都比不得。
她不过是顺口一言,没想到温绍延竟真点评起来了,言语中并未贬低先人,却又让魏熙听起来有一种他二人皆不及自己的错觉。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说话这般中听。”魏熙笑罢,看着温绍延又问道:“那你觉得我的文风和谁像?”
温绍延道:“公主就是公主,和谁的都不像。”
魏熙坐直,妙目盈盈初有些夺人心魄的风采:“那我若是非要你说一个呢?”
温绍延被魏熙一双华光流转的眸子晃了神,竟真想了起来:“公主这篇赋烂漫秾丽,让我想起了萧绎的《采莲赋》。”
魏熙闻言,脸上的笑缓缓隐了下去,提起萧绎,她先想到的不是他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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