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心里所想,也就不再深说了。
这些事他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接触惯了,格格却不一样,听到这些有些害怕也是难免。不管是在何种年代,上层的斗争永远是复杂超出老百姓的想象。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程家客厅里,程晋衡和傅蕾在客厅里聊起儿子的女友。傅蕾道:“这女孩儿是挺漂亮,气质也不错,难怪程铮喜欢。”程晋衡叹了口气。傅蕾见他神情有点不对,忙问:“怎么着,你觉得不合适?”
程晋衡犹豫片刻才道:“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傅蕾略一疑惑:“什么意思?难道你认识他父母?”
程晋衡眉头一皱:“谁想到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我不仅认识她爸爸,还和他家有点恩怨。”“什么?我没听错吧。咱们家和他家也不搭呀。”傅蕾不信的说。
程晋衡告诉妻子,三十多年前,他经常和部队大院的一群干部子弟到处游荡,而格格的父亲纳兰轩则是城南那群胡同平民子弟里有名的顽主。
“看来你和格格她爸打过架?”傅蕾经历过那个动乱年代,因此程晋衡一说,她就猜到情况。“红卫兵和顽主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人命案子都出过好几回。六八年我大哥他们在西单围攻小混蛋,我亲眼目睹了过程,那时我才十三岁,惨烈的场面吓得我直哭。”程晋衡回忆过去,心中感慨。
“行了行了,你那点历史就甭跟我说了,说说重点,你和纳兰家有什么恩怨?”傅蕾可没心思追忆过去,她一心想知道丈夫所说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程晋衡道:“纳兰轩他家的成分不好,是大地主,他父亲又是满清遗少,文革的时候家被抄了,还整天挨批,老爷子受不了折磨,投河自杀了。”“啊?不会是你带人去抄他家的吧。”傅蕾惊讶的问丈夫,见他不说话,心知他是默认了。
“你怎么知道纳兰格格就一定是纳兰轩的女儿呢?”傅蕾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程晋衡愣了愣:“她和……和她爸爸长得挺像,而且纳兰这个姓现在已经不多了,很多这一族的旗人后来都改姓了。”
傅蕾叹了口气,望着丈夫:“他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程晋衡有点颓然,半天才道:“也说不上是得罪,在路上遇到言语不合打过两回。你也知道,那时候人人都跟着了魔似的,看到不顺眼的就打砸抢。纳兰家藏了很多祖上传下来的鼻烟壶,我们当着纳兰老爷子的面一个个给砸碎了,把老爷子心疼的放声大哭,对了,当时你大哥也去了,他还踹了老爷子一脚。”
“我说你们可真是……欺负一个老头儿。过去的事不说了,现在怎么办呀,你儿子迷上人家女儿了。”傅蕾咬咬嘴唇,无奈的摇着头。
“赶快让程铮跟她断吧,纳兰轩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拖久了更不好。”程晋衡叹了口气。“怎么断,你又不是没看到刚才的情形,程铮多喜欢她。除非你把事情和他说清楚,否则我看程铮不会听你的。”傅蕾没好气的说。
“那有什么办法,他俩这样相处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程晋衡抚额沉思,又叹了口气。傅蕾捶着沙发:“冤孽,真是冤孽,这叫什么事,偏偏给咱家摊上。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老天爷把账记到你儿子头上了。”
“你劝劝儿子吧,好女孩多得是,不是非得纳兰家的女孩儿不可。”程晋衡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往书房走。傅蕾哈了一声,也站起来:“遇到难题你就让我出面,你自己怎么不跟儿子解释,看看你儿子会不会怪你。”
书房里,程晋衡又陷入往事的回忆,所不同的是,这回他的记忆里多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七三年,她才十六七岁,梳着两条长辫子,眼睛非常明亮。年轻的他第一次看到她,就有点呆住了,这姑娘太漂亮了,虽然红棉袄旧的都褪了色,依然不掩其美丽纯朴。
她在胡同口的商店卖大白菜,身旁还跟着一个拖鼻涕的小男孩,是她弟弟。他和一群红卫兵骑车路过时无意中遇到她,大家见她长的漂亮,都想认识她,故意拿肥皂当糖果捉弄她弟弟。她看到她弟弟哇哇大哭,气急败坏的拿烂菜帮子往他们身上砸过去。他每天往返十几里从她卖菜的商店门口经过,就是为了远远地看她一眼。
后来有一次,他早起去什刹海溜冰,看到她在寒风中费力的骑着三轮车,车上满满的都是大白菜,跟在她车后。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路滑,拐弯时三轮车的车轮被砖头绊了一下,三轮车顿时倾斜,车上的白菜掉的一地都是。她下车去捡白菜,他也把车停下帮她。她的手上都是红肿的冻疮,有的已经裂开口,往外渗着血丝,他看的触目惊心,于是把自己的棉手套给她。
她这才注意到这个帮他捡白菜的青年,正是经常欺负她弟弟的那群人里的一个,冷冷的道了一声谢就骑上三轮车走了。他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青春期的惆怅。
再次见到她,是在纳兰轩家,他和一群红卫兵去抄纳兰家,看到她正帮着纳兰轩的母亲往墙根码大白菜。他顿时猜到了她和纳兰轩的关系,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别的情绪,他和当时很多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一样,无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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