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像是要看穿他的真实目的,却见他坦然的看着她,她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这怎么好意思,公子如今已是梁王,小女不便叨扰。”她客套的说。公子襄却明显感觉到了她态度中的疏远,心中一痛。
璎璎瞥见他有点讪讪的,于是一笑:“公子诚心相邀,本是却之不恭,然而公子想必也明白,我如今孤身一人,住在贵府实是不便。若是云公子……”她这么说,公子襄立刻会意了,她是怕云飞扬误会。想来她和他曾有婚约的事,她告诉过云飞扬,假如她此番住到公子襄家里,只怕云飞扬心里会不痛快。
“姑娘现居何处,若是我有了云公子的消息,也便于通知你。”公子襄道。璎璎把自己住的客栈名字告诉他,又道:“烦请公子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诉齐王府的人,我不想再见到他们。”公子襄一怔,看着她:“姑娘和齐王府莫非有了什么恩怨?”璎璎淡然叹息一声:“没有,只是我已决心不再回去,所以和他们没有任何关联最好。”公子襄嗯了一声。
三日后的清晨,璎璎正在客栈中梳妆,店小二拿着一封书信给她,说是梁王府派人送来的信。璎璎展信来看,公子襄在信里告诉她,云飞扬已经到了钱塘县,前一日已经和他见过,并且提起了她。璎璎欣喜不已,忙收拾好了去往江边。
离观潮的最佳时日还差两天,江边游人不多,璎璎一眼就看到了云飞扬。他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袍,身长玉立,站在江边衣袂飘飞。璎璎走过去,拍了他一下。他回过头来看到她,淡淡一笑,看来是早料到会遇见她。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几天?”璎璎撅了下嘴。见到他,她心里激动不已,却只是淡淡的抱怨了一句。自那时在金陵分别,她心里常常想起他,每次给他写信都会写上很多页纸。
云飞扬没有正面回答,问她:“你怎么一个人?”璎璎望着他:“你不也是一个人。”“我听公子襄说你离开齐王府了,并且再也不会回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飞扬对这事很是好奇。
璎璎叹息一声:“我终究不是那府里的人,迟早有走的那一天。对了,你从哪里来?”“会稽。”云飞扬道,打量着璎璎,时隔近一年,她美丽的容颜依旧。而她已经离开齐王府,对他来说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消息。她钟情于他,他心知肚明,一直无法对她言明,就是顾虑到她和齐王府千丝万缕的联系。
和溪月的前尘往事,早已释怀,如今和溪月相见,心里都非常坦然。可是对于齐王府,他父母却一直心存芥蒂,因此之前他担心璎璎微妙的身份很难获得他父母的认可。现在这样,反而化解了一个难题。想到这里,云飞扬心情爽朗了许多。
“溪月也在钱塘,你知道不知道?”璎璎忽然云飞扬。云飞扬点点头:“我知道,前些日子我去过石府探望溪月的母亲。”璎璎咬了下樱唇,幽幽道:“她不肯和她夫君回齐王府,你也知道?”云飞扬又点点头,带着点笑意。他当然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很显然,她对他和溪月之间是否还有情愫仍有顾虑。
“你觉得她会回去吗?”璎璎试探的问。这回,云飞扬摇了摇头,璎璎心里一紧。云飞扬嘴角一抿,浅笑道:“虽然她不会回去,但是她丈夫会去找她。他们一家总会团聚。我知道你来找我,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是吗,是公子襄告诉你的?”璎璎听他这么说,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云飞扬嗯了一声。璎璎这才走上前道:“我这回来找你就是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跟着你,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我都跟你一起去。江河湖海,哪怕是上天入地我都不怕。”云飞扬向她一笑,笑容虽然仍是淡淡的,却多了一份往日没有的眷恋。
两人站在江边遥望,璎璎指着远方,问云飞扬:“你说,江那边是什么?”云飞扬思忖片刻:“不可预知的未来。”璎璎脑袋一偏,叉着腰道:“不对,不是什么不可预知的未来,是同舟共渡之后终将到达的彼岸。”云飞扬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俊不禁,两人执手而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有些人的爱情轰轰烈烈,有些人的爱情平淡绵长,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心心相印。人生里的缘分大多如此,不是情深缘浅就是有缘无分,不是你的,怎么想抓也抓不住,是你的,永远也不会失去。公子襄远远望着云飞扬和璎璎的背影,带着一丝落寞的笑意,终于转身而去。
秋去冬来、时光荏苒,众人再听到璎璎的消息,已经是半年以后。宇文长风从府外回来,看到宇文逸风扶着凤藻在花园里散步,不禁一笑。
“二哥,璎璎给你写信没有,她和云飞扬已经成亲了。”宇文逸风看到宇文长风,忙不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宇文长风点点头,莞尔笑道:“溪月给我书信里提到过此事。”宇文逸风有点狐疑,望着他:“二嫂还经常给你写信?”“写的不多,有时一两个月才写一封。”
兄弟俩在花园池塘边站定,心中都有些感慨。宇文逸风看着平静的湖面,想起那时溪月把他的鞋子扔到湖里,也不知后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是沉到湖底,有些笑意;宇文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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