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跟至这里。看样子这人有些问题,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她少不得要对他动手了。
她心里盘算着,叼了根鱼干在嘴里,看他扫了她桌上一眼,叫了同样的东西。
养尊处优的人吃不来这种民间的小食,国师不喝酒,倒了一杯只拿来闻。可能因为酒比较烈,闻多了好像要醉,便把酒盏推开了。再看盘子里的鱼干,拿手指头拨了拨,表情有点嫌弃。
莲灯看不下去,遥遥对他指了指,“吃吧,很好吃。”
他把手臂打横放在桌沿上,态度十分傲慢。抬起眼望她,一双眼睛深邃得像海一样。莲灯微微讶异,觉得自己可能忘记了什么,这个人应该是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她觉得不太安全,如果交锋,恐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再留下无益,只是可惜了这一角子酒。她舍不得浪费,端起来灌了两口,然后不声不响起身,很快出了酒寮。
国师扔了酒钱跟出去,一转眼的功夫不知她去了哪里,到处不见踪影。一个人察觉有危险,必定想着赶回落脚的地方吧!他抖了抖袍角转过身,慢悠悠往云头观的方向踱去。
其实莲灯并未走远,她挨在屋角,看着他四处张望,看着他向这里走来,更加笃信这人不简单。如果是大理寺的人,用不着这样故弄玄虚兜圈子,不管他是谁,先制住了他再说。
她在黑暗里蓄势待发,抽出袖子里的丝绦,两头紧紧绕在手上。他一点点走近,将到跟前时她一跃而起,原本的设想是勒住他的脖子再拷问,没想到遇上了高手,他的反应实在太快,钳住她的双手顺势一扭,她的两条胳膊居然被自己的丝绦捆住了。
莲灯急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嗤了声,“眼大无光,灵敏也不足,这样的身手居然成功两次,可见是误打误撞。”
她认不出他的脸,但声音听出来了,身上顿时一松,“啊国师,你做什么要这样!”
他把她推开,用的力很大,推得她趔趄了好几步。国师不懂得怜香惜玉,莲灯也没有女人需要被呵护的认知,推开了依旧凑上去,看着他的脸喃喃:“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国师之前说会有破绽的,破绽在哪里?”
她好奇极了,伸出一根手指想摸一下,被他一掌拍开了,“你还想偷袭本座,好大的胆子!”
莲灯扭着衣角怏怏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一直跟着我,我害怕是哪里派来的探子。如果早知道是国师,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见他横眉竖目,赶紧岔开话题,“国师也来城里过除夕么?没想到在这里遇上,真是太巧了。”
他威严地嗯了声,“本座信步走到这里,居然就遇上了,长安果然还是太小了。”说着朝那煌煌灯火处看了眼,“春官没有和你在一起?”
莲灯应个是,“他和转转谈得来,让他们说话,我有意让开了。”
少年郎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模糊的笑容,“你倒好,成全了他人,情愿自己落单。”
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两只眼睛紧紧觑着他,“……笑起来也看不出哪里不真,国师的易容术真是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了。”说着腼腆一笑,“好奇怪,国师变了一张脸,看上去容易亲近了许多。”
他皱了眉头,冷冷道:“一副皮囊就能让你改观么?本座问你,易容前和易容后有什么不同?”
莲灯好好斟酌了一番,“这张面具是照着少年人做的吧,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模样。”
国师看了她一眼,很不满意,“本座说过易容的精髓在于反差……”忽然回过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莲灯心头一跳,不知哪里又戳到了国师敏感纤细的神经,忙改口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张面具看上去很年轻,但戴在国师脸上没有任何不相称的地方,只觉得这位小郎君稳重从容,不可多得。”
这下他的表情才略微缓和些,颔首道:“姿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再好反倒不真实了。”
莲灯忙道是,“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国师呢!”
马屁拍对了地方,国师的态度改善了很多。道旁灯笼的光温柔洒在他脸上,他眉目坦然,换了个轻快的声调道:“你走后第二天面具就做成了,如何,想不想看看?”
莲灯很高兴,她是个联想能力比较差的人,如果你笼统向她描述,她或许会一头雾水,只知道茫然点头,对一切都没有要求。可若是有个直观的效果放在她面前,比方昙奴穿上短襦的样子,国师易容后的脸庞,但凡她感兴趣的,马上跃跃欲试,心里一团火热。
“要、要……”她搓着手说,“在哪里,国师带来了么?”
他拍了拍袖子,然后四下打量,“不过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莲灯很真挚地说:“国师跟我去云头观吧,转转和昙奴一时半刻回不来,不会有人打扰国师的。”
他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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