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玄十三一声凄厉的惨嚎,那条晶莹的‘水蛇’悄无声息的从她的后背钻入,尽管最后关头有所察觉,避开后心,但那‘水蛇’自钻入身体之后就不断的疯狂搅动,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内脏器破碎的声音。
她的鲜血疯狂的从口中吐出来,全身所有的法力都用来稳固破碎的内脏,面前门板大小的法剑光芒急剧的闪动了几下,而后恢复原状,跌落在地。
“我不能死!”她心底凄厉呐喊。
手掌一翻,一颗鸡蛋大小的黑色物事被她猛地往地上一掷,随即呛鼻的浓烟四起,地面上卷起浓密的土灰。
浓烟四散,李玄心瞬间裹,刺鼻的气味让他脑袋有些昏沉,他的眼睛止不住的开始流泪,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那道细微的破风声,追了下去。
蓬!
又是一声闷响,刚追出浓烟的李玄心,再度陷入另一个浓烟圈中,李玄心继续往下追去,与此同时他取下固定在左臂上的折叠神机弩。
在一阵‘咔咔’声中,李玄心将仅剩的最后一支弩箭装填完毕。
蓬!蓬!
再度穿过两处浓烟的李玄心骤然停下,他此刻双眼紧闭,手持神机弩,双手随着微风带给他的感知不停的移动。
嗖!李玄心扣动了机括,箭矢飞出,带起极其微弱的蜂鸣,一闪而逝。当他全心全意的闭上眼感知之时,他自己好像全部融入风中,这种感觉极为美妙。
远处传来一阵闷哼与呻吟,李玄心迈开速度,迅速掠去。浓烟已经全部消散,李玄心睁开眼睛,在玄十三身前十步站定。
此刻玄十三已经跌坐在地上,她的胸前破开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她全身抽搐着,看着李玄心,眼神中充满疑惑与不解。
“你…你没到…第二…境,怎么…会有念力?”她声音极为虚弱,断断续续,低不可闻,可是看着李玄心的目光带着渴求,那渴求,是她生命最后的愿望。
李玄心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不是念力,那是‘气机牵引’,别问我什么是‘气机牵引’,我也不知道。‘气机牵引’是刚才那个拿剑的女人说的,我只是能短暂的用出来。”
玄十三双目中最后一点神采渐渐的消失,她眼神涣散,双目看向远方,脸上逐渐露出天真的笑,似乎再次回到了山花烂漫之时。
她带着满足,微微低喃:“原来你不曾嫌弃过我,是我自己……”
密林中突然的就寂静下来,李玄心依旧站在原地,直到玄十三的身体再也不往外流血,他才走上前就地将玄十三埋葬。
没有立碑,李玄心回到那条水瀑前,水瀑此刻已经不再往下流水,山上的积水在已经逐渐炙热的阳光下迅速的消逝。他捡起先前跌落在地的那把漆黑小剑,小剑只有巴掌长,宽不足两指,入手冰凉。
李玄心看着漆黑小剑,低声自语:“或许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别人的故事……”
等李玄心再次回到车队,沈婉睁开眼睛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就再度自顾自的盘坐。大胡子铁苍已经醒来,双目泛红,形容憔悴,他倚在一驾马车上,不停地摇头说着些什么,声音嘶哑悲凉,片刻不见,他茂密的头发已经出现了点点银霜。
李玄心走到他跟前,两人沉默着对视,谁都没有说什么。两人都知道,往后不可能再一起走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引来这一场灾祸,他们都不愿再面对眼前的人。
人,或许都会认为自己是最无辜的那个!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已经逐渐开始凝固,李玄心开口说道:“仙人关已经不能进了,若还要去洛都,只能绕行。我不想知道你们到底在为谁做事,在做什么,我也不会去无聊的告发你们。往后,各自珍重。”
他不会去说那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大汉军人从来都是恩仇必报,‘节哀’对大汉军人来说是懦弱,是加剧内心所承受的痛苦。
李玄心说完转身向沈婉走去,顿了顿,他似乎有些犹豫,随即还是停下脚步,背对着铁苍,说道:“我们都是小人物,是浪迹天涯的可怜虫,除了我们自己,不会有人为我们的生命负责。”
李玄心带着沈婉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两匹马拉着的一驾马车,马车缓缓的掉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商队的汉子们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内心有些复杂。短短几天同行,这个人带给了他们太多难以忘怀。如果他没来,一切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他不来,一切又会是什么样子?
李玄心却没有想过这么多,命运就是这么无奈,有时候你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却在应该得到应有权利之时,它要和你开个玩笑。
车轮骨碌骨碌的在山道上走着,李玄心倚在车弦上,眉头紧皱,许久之后,他轻声说道:“仙人关不能进,我们就要绕路才能进蜀道,现在有三条路,第一条入岭南道,走贺州,再入蜀;第二条,也是最近的一条,走芒汤山,经牟平城,再转入蜀;第三条要绕去河北,太远了,赶到洛都恐怕要入冬。”
“必须要走蜀道吗?”沈婉清冷的声音传来。
“蜀道是大汉第一官道,自太祖定鼎之日开始修建,此后历朝历代不断修葺完善,自今日仍在不断扩建,连接大汉九道十九州。如果不走蜀道,我们就要在群山中前行,危险不说,还更耗时。”李玄心回答道。
“那你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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