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聊了两句家常,便挂断了电话。
之前易泠泠说她生日快到了,那个并不是她的生日,只是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她是那天生日。
闻如一从来不过生日,每年过的都是提前的假生日。
生日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想到扫墓的事情,闻如一心情更差了。
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就跑到了楼上书房里洗照片,忙完再出来,天都黑透了。
睡前,闻如一看手机,向言叙没给她发一条信息,心情已经不用糟糕来形容。
她一个在床上生闷气,左思右想,还是发过去一条:【明天我也有事,不跟你约。】
发完后,左刷新右刷新,几十分钟过去,闻如一快睡着的时候,向言叙慢吞吞地回过来一条:【晚安。】
没问她有什么事,也没交代自己一整天都在忙什么。
闻如一直接关了机,带着一肚子气入眠。
第二天有事要做,闻如一起得很早,她给花店打电话,预订了两束雏菊,梳洗完毕就出了门。
还没走到车库,闻如一就看见了向言叙。
他今天穿得清淡,一身黑,连手表都没戴。
向言叙似乎在这等了很久,看见闻如一出来,主动走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闻如一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你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向言叙拉开车门,侧身让她进去,“上车,花我都买了。”
闻如一受宠若惊,车开了两条街,才缓过神来:“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等你说。”
向言叙开车习惯单手握方向盘,平时这动作看起来没什么,此刻落入闻如一眼里,她却感觉有点别的意思。
“可是没等到。”
闻如一心里咯噔一下,张嘴解释:“我想着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向言叙语气平稳,没有起伏:“所以你对我就是,报喜不报忧的关系?”
闻如一愣住,解释不出来,无声地默认。
“闻如一,我没你想的那么有礼貌。”
“什么?”
向言叙的视线看着前方的路,闻如一感受不到他的眼神,心里更没底。
“你不告诉我的事情,我会忍不住去查。你想捂住的秘密,我能帮你守着。”
“你退一步,我进一步,你退十步,我进十步。这之间的平衡,我可以来维持。”
遇到红灯,向言叙踩下刹车,分神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波澜涌动:“只是我有时候也期待,你会主动向我走进一步。”
“闻如一,你说我能等到那一天吗?”
向言叙好像从来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闻如一花了几分钟来消化,明白他的意思,竟有点鼻酸。
刺猬用刺示人太久,已经忘了信任和倚靠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时候露出小肚子,或许也没有难。
闻如一本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又收回去,犹豫再三,她换成了别的:“向向,我昨天跟组长申请转组了。”
向言叙闻声未动。
闻如一垂着头,声音更小了:“我说想去跑旅拍,事情还没定下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去。”
向言叙冷不丁地开口,闻如一怔住:“去哪?”
“去跑旅拍,做你想做的事情。”
闻如一心里直泛酸水:“旅拍经常都在外面出差,我们不可能天天见面了……”
“我也很忙。”向言叙转头,看她一眼,“互相迁就时间,不是什么大事。”
“向向你好像什么事都能迁就我。”
闻如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开心,也有点自责。
向言叙没再回答,转而问:“你妈妈的墓怎么澜市?”
闻如一:“外婆的意思,说落叶归根,可以求得安宁。”
“在这里好。”
“嗯?”
向言叙轻声说:“这里是你的家。”
闻如一的心好像有一处陷了下去,片刻之后,她才闷声答:“对,这里才是我家。”
——
出门早,进入墓园,也没看见什么人。
闻如一四年没来看过,这里也没多大的变化,就连守墓园的大爷,还是四年前的那一位。
闻母的墓在半山腰,离休息亭不远,闻如一去庭内的小卖部买了纸钱和香烛。烧纸钱的铁桶要自己拿,因为常年被人使用,铁桶的把手都是一层厚厚的黑灰。
闻如一正想自己去拿,向言叙已经弯腰提了起来,黑灰落在他苍白的手上,格外清晰。
向言叙顺手接过闻如一手上的纸钱,问:“都买好了?”
闻如一点头。
两个人往左边走,闻母的墓在角落里,可能许朝暮时常来看,并不像其他墓一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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