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人老说,男孩子在一个时期使劲长个儿,以后就不长了,一辈子就那么高。
闻如一记得高一的时候,向言叙好像就快185了,这么些年过去,同龄人在长个,他依然在长,站在球场上,最高的人,还是他。
想到这,闻如一站起来,自己比划了一下,平时两个人站着,她连向言叙的肩膀都到不了,眼下一细想,这跟爸爸带了个女儿上街有什么区别。偏偏她还不是一个喜欢穿高跟鞋的人。
上半场结束,闻如一收起相机,走下看台,摸出刚才买的湿纸巾,递了一张给向言叙:“擦汗。”
周围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看见闻如一过来,一群人起哄,年纪小一点还带头叫了句嫂子。
闻如一脸上害羞,心里可美得冒泡泡。
向言叙打完球,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前襟跟后背都湿了一块,球衣贴着精瘦的曲线,胸膛坚硬,呼吸带出来的热气,伴着风,吹起闻如一耳边的发丝。
向言叙拍拍身边的座位,靠在后面的墙上,懒洋洋地说:“你给我擦。”
闻如一挨着他坐下来,撕开湿纸巾的包装,顺着额头,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汗。
向言叙怕闻如一擦得不顺手,头垂了些下来,远处看去,像是他靠在闻如一的肩头,仔细品一品,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闻如一把湿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看向言叙热得不行,用手给他扇着风:“你会不会中暑呀,下半场不打了吧。”
女人的手纤瘦细长,白得像是被牛奶泡过的一般,手腕带动手掌在眼前轻柔晃动,扑到身上的却不是清凉的风。
向言叙反而更燥热,他按下闻如一的手,眼睛微眯着,声音有点哑:“好,不打了。”
闻如一对向言叙心头的小心思,全然不知,看见周围的陌生面孔,拉着他,一个一个小声问过去。
向言叙难得好兴致,逢问就答,连人有没有女朋友这种问题,都回答了。
闻如一不是偏心,看到最后,目光落到吴成州身上,叹了一口气:“想给一百找个对象,真的太难了。”
向言叙按下闻如一的头,蹂/躏两下:“你少操别人的心。”
“你说周灵慧,是州弟心里的白月光吗?”闻如一若有所思,“平心而论,州弟长得也挺好看的,不过一百好像不喜欢他,每次看见他都凶巴巴的……”
向言叙不经意地转移她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么?”
闻如一成功地被带偏,兴致盎然地说:“想吃火锅,要不要叫上你朋友一起?”
这时,吴成州过来,正好听见火锅两个字,跟闻如一差不多激动:“什么火锅,我也要去,带上我啊。”
“好的呀,州弟,我把一百也叫上,人多热闹。”
说着,闻如一要摸出手机,吴成州听见易泠泠的名字脸色就不对了,马上制止:“不用了,你俩去,我就不去了,周末愉快,周末愉快。”
闻如一:“……”
——
最后还是没有在外面吃饭。
向言叙打完球,两个人回家前,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闻如一说回家自己做。
这种小事上,向言叙一向没什么意见,都是听她的。
回家后,闻如一在厨房忙,向言叙本想去打下手,帮帮忙,可连续把三个土豆,都削成只成一个小芋头之后,他被掌勺的大厨,赶出了厨房。
好吧,在厨艺上面,他确实没什么天赋,完全一窍不通。
闻如一怕他无聊,给他交待了一点活儿干:“你把德芙喂了吧,自己随便玩会儿,半小时就能吃饭。”
向言叙“嗯”了一声,走到客厅,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不出三秒,在花园里疯玩的德芙就进了屋,绕着他的脚边,转来转去。
德芙吃完饭,叼着自己的玩具,走到向言叙面前,把玩具扔在他面前,意思是:你陪我玩。
向言叙今日好兴致,捡起球,跟德芙扔着玩。
德芙天性顽皮,一猫一人从一楼玩到二楼,向言叙看它钻进了书房里,犹豫片刻,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闻如一的工作室。
房间的挂好几根绳,悬在半空中,上面挂着洗好的照片,风格不一。书桌上一台电脑,堆了几本专业书。
房间就一个书柜,可见区域都是闻如一从小学到大学拿过的奖杯和大赛证书。
只有高中的那部分,是向言叙见过的,其他对他而言,都是新奇事物。
向言叙打开柜子,一件一件地看过去。
站在书柜上面的德芙,看见自己被冷落了,连叫好几声,也没得到一丁点关注,脾气一上来,德芙伸出爪子,把书柜上的好几本书,踢了下去。
向言叙险些被这几本书砸个正着,他抬头瞪了德芙一眼,猫委屈地呜咽两声,缩在角落里,动也不敢动了。
掉下来的东西有些年头,向言叙蹲下来,捡起一本看,是高中的课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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