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了笑:“赵家的夫人去年去世了,他想让我过去做后妈。”
闻如一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直到看见许朝暮脸颊上两个通红的巴掌印,瞪大了眼睛,抓住她的手,颤着声问:“那个神经病打你了?”
许朝暮按住闻如一的手,摇了摇头:“我咬死不答应,他把我所有的卡都停了,幸好我身上的现金,还能买一张机票。”
闻如一只觉后背发凉。
什么血缘亲情,什么血浓于水,还不及一个陌生人三分的友善。
“在他的心里,女儿终究是女儿。”许朝暮看着闻如一,眼神空洞,“他这么多年,疼我又如何?如果妈妈当年肚子里的是个弟弟,哪怕是个无用之才,待遇也比我们好!”
闻如一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弟弟?你在说什么?”
“妈妈生了我之后,身体就不太好,已经不适合再生育了。可许家无子,妈妈那几年一直过得很辛苦,加上他也想要儿子,妈妈不听医生的劝,硬是要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你,如一。”
闻如一如同被当头一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栋房子,是妈妈买的,当年清城发流感,她特地回了祖上老家,也就是澜市来养胎。如一,你是在这个城市出生的。”
闻如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近乎嘶吼:“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混蛋明明就不是因为爱妈妈才讨厌我的,只是因为妈妈没有给他一个儿子就去世了!”
许朝暮试图去握闻如一的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如一,你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里,妈妈要是还在,她也不希望你这样过一辈子。”
闻如一毫不犹豫地甩开,她红着眼从地上站起来,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什么妈妈还在,我一出生妈妈就不在了!可是妈妈陪了你五年,你知道成长轨迹完全没有母亲的滋味吗?我因为被扣上不详的帽子,被许家人冷漠对待了二十二年。而你知道一切,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却还是要把所有的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现在长大了,我已经过了在乎许家的年纪。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把你当做最亲最亲的人啊,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不瞒着你。”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到妈妈因我而死,我心里有多难受!我有时候都会想,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对不起,如一,我以为这是对你好,我想弥补,可是我——”
“你要怎么弥补?”
闻如一觉得一直住在自己心里的魔鬼,今天总算到苏醒之日。
许朝暮被闻如一冷漠的眼神给刺痛,说不出说来。
“你能让妈妈,像叫你阿朝一样,亲口叫我一声如一吗?”
闻如一咬着嘴唇,用最后的理智阻止自己再说出更恶毒的话来。
这个房子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压抑,闻如一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出了房间,不顾许朝暮在身后的大喊。
——
向言叙晚上被教授叫去做数据分析,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十点。
一开门就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家里的密码,除了他自己,只有闻如一知道。
房间里很安静,一盏灯都没有开,从玄关到客厅,啤酒的易拉罐,乱七八糟地洒落一地,有的是空的,有的里面还有酒,全倒在了地板上。
闻如一光脚坐在地板上,向言叙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打开新的一罐。
向言叙走过去抢走她手上的啤酒,脸色铁青:“闻如一。”
闻如一听见向言叙的声音,愣了几秒,随后笑起来,跟他招了招手:“向向回来啦,一起喝呀。我买了好多好多,有这么多呢,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向言叙看见她脚边还有一口袋没开封的啤酒罐,脸色又沉了几分。
闻如一见向言叙不理她,吸了吸鼻子,趴在茶几上,委屈地嘟囔:“我都喝了好多罐了,为什么我喝不醉呢。向向,我好想喝醉,怎么才可以喝醉啊。”
向言叙弯腰,把她脚边的啤酒罐提走,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特地放了根吸管进去,将被子拿出来,就着自己的手,把吸管对着闻如一的嘴唇,开口说:“喝这个。”
闻如一皱着眉,她喝酒上脸,可依然清醒,没那么好骗。
她喝了一小口,尝出不是酒,小脾气又上来了:“连向向你都要骗我,你们所有人,为什么都骗我……”
向言叙不勉强她,把杯子放在一边,抓住她的手臂,使力往上一抬,把人挪到了沙发上,淡声问:“谁骗你了?”
闻如一坐在沙发里,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笑得傻兮兮:“所有人啊,你知不知道,所有人是几个人?”
向言叙好脾气地顺着她:“几个?”
“姐姐、外婆,还有向向。”闻如一伸手在眼前画了一个圆,“这就是所有人,我的全世界啊。”
闻如一身上就穿了一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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