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清楚赵孜的师父后,李姮元便打算利用这个吴半仙来给自己治病。
虽然说当今陛下重佛不重道,可由一个道士开始而已,反正这又不是大病,心病而已。
毕竟吴归还有一项技能,便是口才了得,必定可以说服父母亲。
想好对策,李姮元安心地睡着了。
然而,她第二天一醒来,便发现床边围了一堆人,张妈妈她们的样子,似乎是一夜没睡,而母亲也是看着她醒来,一脸开心,“张妈妈说你昨夜睡得很早,可有梦魇。”
她呆了几秒,才开口,“娘亲,我梦见了一个道士。”
此话一出,众人似乎都吓到了。
母亲也结结巴巴,“道士,道士,如何?”
她又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那个道士说,他可以治好我的梦魇怕生之症。”
所有人又都愣住了,她又开口了,“娘亲,我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娘亲去把他找来好不好?”
终于,一个全府慌慌张张的早晨过去了,清如公主拿着一张画像在发呆,旁边的驸马也有些发愣,画上是个有胡子的中年人,甚至清楚地画出他的左眉上有一条小疤,右眼下有颗痣,可他们都从没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犹豫了许久,公主还是决定,让人找画师照着画了几十幅画,并让人悄悄去各大道观打听。
这让府里所有人都惊奇,郡主是不是有些病傻了。
果然,查了二十几日,不见有消息。
公主是既盼着有这么个人,却又盼着这只是一场梦,不然如何女儿会梦到这么个人。
终于,因着府里有一位御医日日带着内侍来把脉的关系,公主拿画像让人去道观查访的事情传到了宫里。
“听闻清如公主的女儿疯了,日日念叨着道士。”
“听说元郡主的病快好了,是因为请了一群道士。”
“听说元郡主梦见一个道士,清如公主正在到处寻找,听闻寻到有赏。”
“对对,听说那个道士的左眉毛上,有一条疤,右眼下有颗痣。”
“等等,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缓步而行的四皇子突然停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习武的原因,他的听力比常人好。
“四皇子恕罪,四皇子赎罪。”那路过的一群内侍忙下跪求饶。
“把你们刚刚说过得话,再说一遍吧,关于道士与公主的,我也想听。”
四皇子温声细语地对他们讲话,他们便轻轻又重复了一遍,终于四皇子听完,便让他们走了。
赵孜却是一脸吃惊,左眉上有道疤右眼下有颗痣的道士,不正是他的师父吗。
他忙将此事禀告了孟贵妃,毕竟当初让他去拜师的,是他的母妃。
孟贵妃得知此事,也很吃惊,“他们是如何得知吴道长的?”
“儿臣来之前,让人查过了,听闻是元郡主梦见的。她梦见有一位道长说可以治好她的病,便画下梦中人的画像。”
“果真如此?”
“大约是如此了,再没有别的线索是她们查过师父。”
“哼,一般人,想查也是查不到的。”
“或许,”赵孜沉思了一下,“或许是有人在民间听过师父的名声,便推荐了他,然后让她们以此法让师父现身。”
“大约,是如此的吧。”孟贵妃隐隐有些担忧。
赵孜轻笑,“还好,她梦里见的道士,并不是师父真实的面貌,要不然,这样满大街地拿着画像宣扬,人找不到,还可能招些祸事。”
“那,这件事到底如何呢?”
赵孜起身拱手,准备告退,“母妃不用担心,儿臣这就去告诉师父,由他自己定夺,反正也有不少人见过师父,不是吗,儿臣告退了。”
马上传言又来了,传闻中的道士,是四皇子的师父。
于是乎,终于在六月中,清如郡主请到了这个道士。
虽然父亲并不太喜欢这种做法,但奈何母亲有希望,也是无法,倒是李家对此颇有微议。
这一番大动静,也又让人想起来,这位元郡主大概是要好了。
因着元郡主的病,清如公主也无其他子女,便深居浅出,而李驸马本就无任何固定职位,便也只替皇上做些琐碎的事情,导致京都的人都渐渐与这公主府,鲜少有往来,自然也从没有人想过元郡主会如何。
所以,所有人都注视这,这公主府可会改观。
李姮元倒是等得一派平静,她甚至最近看了几本道经,更是把母亲吓着了。
但是,看过了才知道,道家果然玄妙,这精髓也与佛家大不相同,佛家倡导救世济苦,道家却只修逍遥无求。
终于,在一个晴好的日子,她见到了那位吴半仙道长。
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手抚着白花花的胡子,摇头晃脑,一手拿着一只拂尘,身材略有些圆润,却又穿着宽大的道袍。
李姮元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惊住了,本来涂白的脸,更加白了。
这个人跟她画长的差不多,可以说细节部分一摸一样,可她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瘦高身材,眼前的人却是整整胖了两圈啊。
“见过吴道长,小女有事相求,还望吴道长解忧。”今日为了见吴道长,母亲特地陪她坐在珠帘后面。
她并不是一个生人都不能见,不然她哪来的丫鬟奴婢呢,她只是不喜而已。
用她来说服母亲的话来说,她白日里见了生人,夜里便梦魇,但若是小婢女的话,远远在院子里住上几个月,便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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