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珧本以为这一觉会睡得黑甜,哪知被一个奇怪的梦反复骚扰,直到天明才心惊肉跳的醒过来。
梦的里场景模模糊糊,只有那个背影是清晰的。隐隐浮动的柠檬香皂的气味、逆光中结实的背脊、起伏的肩胛,汗水顺着铜色的肌肤蜿蜒流下,缓慢得让人着急……
第二天一早,江珧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卫生间把所有舒肤佳统统扔进了废纸篓。
厨房里雾蒙蒙的,卓九伸头出来:“我做了小面。”
“起晚了!赶着上班!”
江珧抓起包换上鞋,狼狈逃窜出门。别说面对面吃早饭了,这一刻她连跟卓九说话都不敢。
到达中视大楼时才刚刚八点,大院里面连车都没几辆。江珧在路口坐了一会儿,整理乱糟糟的心情和头发。
这叫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对卓九尹的了解仅止于‘做饭很好吃的洁癖建筑师’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个陌生人,至于饥渴成这样?
正郁闷着,一只涂着水晶指甲的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这么早?”
江珧回头一看,是吴佳。
“你也很早啊……”带子站起来拍拍衣服,小声回了一句。这个时间大楼里面人还很少,江珧为有人作伴同乘电梯感到幸运。
吴佳把包甩到背后:“我租的房子在郊区,坐地铁换公交到这里要一个多小时,怕堵车都是早出门。”
江珧没想到这个意大利混血女孩儿和京城其他拮据蚁族一样,每天上班辗转反侧的。对比图南那些招摇的跑车和奥运村两百平就更不可思议,梁厚至少还有辆私家车呢。
“怎么,妖魔也会租郊区的房子坐地铁吗?”
吴佳大大叹了口气:“你以为所有妖魔都跟图南一样有钱吗?太天真了!人类里面才有几个比尔盖茨,妖魔也是一样,阶级差距海了去了,我就是那吃死工资的苦命小白菜……”
说到这里,这个傻姑娘才惊觉自己刚刚承认了什么,捂住嘴巴眼睛睁得溜圆。江珧嘴角一抿,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我就猜到,你们都不是人类。”
吴佳的脸刷得白了,赶紧压低了声音恳求:“你可千万别跟图南提是我爆的!”
“哈?难道被识破不是迟早的事?”江珧斜睨过去:“从我上班第一天开始,你们就总用各种拙劣的借口敷衍我。”
“那不一样,你自己识破没事,要是被图大魔王知道是我……”办公室近在眼前,吴佳闭上嘴,双手合十,以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好吧,不说就不说。”
图大魔王?图南的脾气有差到这个地步吗?江珧心里纳闷,可见吴佳那惶急的样子,还是点头答应了。
吴佳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开门走进去。
时间太早,同事们还没到全,只有一个宽厚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向外望着,听到开门声,才回身冲她们笑了笑。
“梁……梁叔?!”江珧张大嘴巴,呆呆地望着对方。
只见梁厚曾经地方支援中央的地中海头顶,现在竟布满浓密黑发!
江珧心道怪不得中视黄金时段的广告除了减肥药就是生发水,梁厚这样扔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路人大叔,覆上一头黑发后竟然很有些气质演员濮存昕的味道。
此时此刻,她猛然回想起学校里一个艺术课教授说过‘女人怕胖男人怕秃’,当真至理名言也!
梁厚见她盯着自己看,倒不好意思起来,抓抓头发笑着说:“昨天回老家顺便植了个发,还成吗?”
成,太成了!
江珧感慨万分,昨天夔牛找到皮你就立刻消失不见,一夜之间植了个效果如此好的头发,天下的巧合怎么凑一堆了呢?
此时的梁厚不仅有了头发,整个人都像中了五百万一样容光焕发,显然心情好极了。
虽然他没有正面承认,但想起龙王庙里那头血淋淋的独脚牛,江珧心中还是为梁厚感到高兴。工作人员陆续到来,每个人进门都向梁厚道喜,吴佳笑着起哄:
“这么大的喜事,还不请我们吃顿好的?”
“请请请!”梁厚迭声答应着,非常豪迈的道:“破产也要请你们大吃一顿!”
图南摸着肚皮惋惜:“真可惜,早知道有人请客,我前几天就不吃那么多了……”
江珧对两千八没喂饱的海鲜排挡记忆犹新,立刻问道:“你吃什么了?”
“嗳!时候不早了,开工干活!”图南欲盖弥彰的走开了。
节目后期工作还是那些,补拍室内解说镜头,剪辑、配音、加字幕和特效,一群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用到主持人的部分完成了。
江珧走出录制室,见图南两腿翘在办公桌上,正一封封的拆看观众信件。他对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纸片毫不珍惜,通常瞟一眼就团成个球扔向垃圾桶。
“嗯,抱怨的……”扔了。
“还是抱怨的……”又扔了。
“家里墙壁一直流血……”依然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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