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牧碧微因为内中的真相一直不许宫人声张,现在反正姬恊生产的月份也能够对上,略作犹豫就点头道:“不错!”
她这么一点头,众人都是哗然!连姬深也诧异的问:“微娘,这样的大事为何你从来都没有提过?”
“陛下,当时妾身知道后害怕极了,只是一时间也回不得宫,若是告诉了陛下,恐怕陛下和太后也要担心,当时宫里先右昭仪也是怀着孕的,如此陛下和太后两边挂心,岂不是妾身之过?”牧碧微低下头,依依的道,“妾身自进宫以来常蒙陛下隆恩,不能回报,也只能尽量少叫陛下为妾身操心了,不然,妾身……妾身心里……”
右娥英恰到好处的接话,打断了姬深与牧碧微的你侬我侬,她轻轻一笑,仿佛是自顾自的道:“牧贵姬一向就是个体贴的人,只不过究竟是体贴呢,还是另有缘故呢?”
虽然晓得右娥英这话多半是为了接下来指证左昭仪做准备的,牧碧微还是用力握了一下拳平复心情,才一脸茫然的抬头问:“妾身的确是这么想的啊!”
右娥英扬了扬下颔,雷墨便继续道:“这件事情虽然贵姬娘娘贤德,吩咐众侍不得叫陛下、叫太后操心,然而当时行宫里的岑总管却是因此大受惊吓的,所以就特别留意了一下——据岑监所言,当时娘娘携众侍住在旖樱台,一应饮食,除了水以外,都是经他之手送入,因为涉及到皇嗣,更何况贵姬娘娘当时也已经是光猷,岑监不敢有丝毫怠慢,所有食材都是再三检查,又请其时侍奉娘娘安胎的赵太医看过,这才亲自盯着送进去,惟独这水……”
雷墨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被堵住了嘴,竭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的葛诺,“水是葛诺亲自从附近的山峰取的活水,据说当时替娘娘尝膳的成娘子腹涨之后,娘娘也是追查过的,只是信了葛诺一直服侍着娘娘所以才没有太过责怪他,甚至继续留了他伺候……”
姬深变了脸色,轻责牧碧微道:“朕素来就说你太过心慈手软,涉及皇儿和你的安危你怎么也这么糊涂?”
当此之时牧碧微只能掩面请罪道:“是妾身之过。”
右娥英可不想这关键的时候被打岔,当下给何氏丢了个眼色,何氏会意,肃然道:“陛下,如今还是先听雷大监将事情说完罢?”
姬深这才哼了一声,对雷墨道:“继续说!”
“是!”雷墨恭敬的道,“因为中途被察觉了这么一回,接下来贵姬娘娘的水倒是正常了,所以三皇子殿下才能够平平安安的落地——哦不对,一直为娘娘安胎的赵太医和伺候赵太医的原宣室殿内侍王成不是谋害娘娘不成,反被背后之人灭了口吗?”
她这么说时,便有几人悄悄的看向了何氏,何氏安然而坐,面不改色。
姬深自然不会去怀疑何氏,他听到此处已经有点心浮气躁,沉声道:“雷墨,你的意思是,这谋害过微娘与三郎、与如今意图谋害三郎之人乃是同一个?”
“哐啷”一声,粉彩折枝梅花描金盏被含怒砸到殿砖上,摔得几近粉末,姬深的语气森然,带着阴云密布般的压抑与骤雨来临之前的狂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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