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牧碧城离开,阿善脸色阴郁,幽幽道:“女郎以为这样就能试探小郎是不是站在你这边了吗?”
“方才的话半真半假,也没说全,他说了出去也不打紧。”牧碧微蹙着眉,轻声道,“如今我心里乱得很,哪里还有心思试探他?”
“高副统领待小郎一向不错。”阿善道,“高家也是个很不错的靠山,若小郎把今儿的话告诉徐氏,奴婢敢打包票徐氏宁愿选择高家。”
牧碧微淡淡的道:“她想投靠高家,也得看看高家要她不要?”
又道,“你想多了,即使我最得宠时,太后眼里头一个痛恨的也轮不到我,如今宫里又添新人,我就更加碍不着太后了。”
阿善叹了口气:“不说这个,即使那番话到了高副统领的耳中,他有办法从邺都脱身,又怎么到这行宫里来?”
“他在飞鹤卫里也有些日子了,又是邺城军出来的。”牧碧微漫不经心的说道,“如今行宫就是里头飞鹤卫、外面邺城军戍卫,他怎么还进不来?”
“可这样落人口实……”阿善沉吟。
“落人口实,落的也不是咱们。”牧碧微悠悠的道,“我不是连借口都替他找了?高婕妤!”
四日后的夜晚,高峻果然趁夜而来。
牧碧微早有准备,听得窗棂被不急不慢的叩响,就整了整衣裙鬓发,片刻后,窗被撬开,高峻翻身而入,头一句话就是:“这么那么重的药味?”
“我如今正打着卧病休养的幌子。”牧碧微知道时间紧急,也不寒暄,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原本是打算趁机逼着步顺华去对付苏孜纭,也好试探一下步顺华身后到底是什么来路?不想陛下听说后,使了个太医来诊断……我有了身孕!”
高峻一愣,先道:“你可是担心……”随即猛然醒悟过来,吃惊道,“难道是……你……这……”
牧碧微平静的道:“当时因为四周侍者多,我也没敢叫太医说出几个月,如今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这件事情须得告诉他一声,不然,若我这儿有什么端倪,可别害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叫人算计上了!”
“这件事情的确要告诉二兄。”高峻面色凝重,复看向了她,“不过到底是……总也要问个清楚,这样,这次行宫这边的飞鹤卫里,我也有几个心腹,你设法问清楚了太医月份,若是……我叫人替你封口!”
他缓缓道,“至于药,我也会去打听好。”
牧碧微一怔:“什么药?”
“自然是落胎的药。”高峻认真的道,“若是与陛下召幸你的时间对得上,那也还罢了,若是……那怎么能留?如今在行宫里制造一回意外灭一个太医的口容易,等回了邺都的宫里,难道你还能瞒上十个月?即使能瞒,那诞生之日也对不上号!这岂是小事?你与二兄走到今日都不容易,何况身后各自有家族在,可别糊涂了!”
牧碧微倒抽一口冷气:“你——!”
“你别怪我心狠!”高峻冷静道,“这不是不忍心的时候!”
“我自有法子应付!”牧碧微咬着牙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还有那个太医,在回宫前你也不要动他的好,至多烦你打探下他的底细!”
高峻并不放心:“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我怎知道你这么做会不会连累了二兄?邺都太医院你当都是吃干饭的么?何况还有任太医坐镇,虽然他不轻易给妃嫔诊脉,但若晓得你有了身子,谁知道太后会不会给你个恩典?”
牧碧微被他追问不过,只得含着怒道:“我几时说过会回宫了?”
高峻一皱眉:“什么?”
“我打算在行宫里一直待下去,待到生产为止。”牧碧微眯起眼,“这一回太后没来,许多太医都留在了邺都,这样正好,索性借着如今重病的名义留下,到快生产时……”她一咬牙,“至多提前喝催产药罢!”
“我虽然是男子,如今膝下也无子女,但也尝听人提过,妇人生子,都是挣扎生死之间,尤其是头胎。”高峻并不赞同,“尤其刻意早产,西平公主的生母不就是个例子?如今宫里已经有了皇长子,你很不必一定要留下这个子嗣,何况,是男是女还不知道。”
牧碧微不耐烦的道:“你走罢!”
“你不把话说定,我怎么能放心的走?”高峻坚持道。
牧碧微大怒,刷的站起身来,喝道:“我若一定不肯要你送来的药,你可是打算直接杀了我好保你那二兄?!如今怀着身孕的是我,纵然被人发现日子不对,除了我,谁能证明一定就是和他有关系?!”
高峻见状,叹了口气道:“好罢,左右如今你已经把事情瞒下来了,我自会交代心腹留意着你这里的太医。”又道,“不过我会把消息告诉二兄,若是他也认为不能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牧碧微冷笑着道:“我也很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高峻点一点头:“等拿到他的回信,我会设法再过来告诉你。”
他走到窗边,忽然想起,又道,“你那阿弟,当真好骗得紧——你那番说辞,他却是回到邺都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到宫里寻着了我期期艾艾的说完才走了的,亏得他还知道挑没人的时候单独与我说,不然,我想相信都不容易!”
“他自来是那天真的性.子……”牧碧微心不在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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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生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到了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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