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平向惊愕不已的章幼群曲霞夫妇解释:“如果你们想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说说,天真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事情说开了。”
几个人回到章家,曲霞让天霖回自己房间去做功课,天霖说什么也不肯,非要留下来听听。章幼群说:“那就让他听听吧。”
傅冬平把自己在云梦山遇到任天真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把他和任天真发现的双榕村的秘密也简单讲述了一遍,章幼群和曲霞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曲霞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缩在傅冬平怀抱里,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眸光中带着惊恐,心痛无比,当年她前夫任求实意外去世,家里来人吊唁那几天,这孩子就是这样的表情,可惜她当时处于悲痛慌乱之中,无暇顾及女儿,哪里想到女儿会在那个时候就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所以说,天真一直怀疑是我为了能跟她妈妈在一起,把她爸爸推下山崖,才会恨我们这么多年。”章幼群看看任天真,又看看傅冬平。
“对。”傅冬平说:“其实这不能怪天真,当年我爸爸他们都曾有过这样的怀疑,不然他们不会在你们结婚后和你们不再来往。”
曲霞双目含泪,“其实你们都误会了,幼群怎么可能去害任求实,是任求实骗了我们,还企图害他……”
说到伤心处,曲霞低头拭泪片刻,稍微振作了点精神,她把当年的事情经过一一讲述。
“我跟幼群恋爱,任求实一直不甘心,给我写了很多信表明心迹,但我还是不为所动,直到幼群去美国留学,终于给他等到机会,他模仿幼群的笔迹写了一封分手信托人从美国寄到国内,让我误以为那封信是幼群写的。”
为了证实妻子的话,章幼群补充:“任求实喜欢临摹古代碑文,所以很擅长模仿别人笔迹。我那个时候因为参加篮球赛拉伤韧带住在医院里,和曲霞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给了他可趁之机。我在美国留学那时候还是八十年代末,通讯没有现在发达,跟海外联系除了越洋电话就是写信,曲霞那时候还是学生,越洋电话很贵,和我都是书信往来。”
“也就是说,你们是因为任求实伪造的那封分手信才会分手?你们都没有找对方证实一下?”傅冬平有些难以置信。
曲霞说:“他后来打过电话给我,否认他写过分手信,但我没有相信他,因为那个时候我也从其他去美国留学的同学那里得知,有个跟他一起留学的女生很喜欢他,女生家里条件很好、人长得也很漂亮,一直追求他。”
“所以你一气之下就跟章叔叔分手了?”
曲霞点点头,“我也知道我太冲动,但当时真的太痛苦了。他在美国学业很紧,还要经常出去打工赚生活费,我怕他分心,越洋电话都很少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没法体会,热恋中的人,隔着千山万水,三个月甚至半年都联系不上一次,思念刻骨的痛苦滋味,经常会想,宁愿分手算了。”
傅冬平明白了,任求实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趁虚而入,骗取了曲霞的信任,跟她结了婚。
曲霞说:“婚后一开始还是挺幸福的,他对我很好,但是相处长了,我就发现,他心胸非常狭窄,老是用各种话试探我,是不是还惦记幼群,怀疑我不爱他。”
“事实上,你也真的没有爱过他。”傅冬平客观地分析着,“你只是把他当做避风港,一个逃避失恋的借口。”
曲霞抽泣,默认了。章幼群替她说下去。
“我听说他俩结婚的消息,整个人都傻了,很想立刻回国找曲霞问个清楚,但当时我临近毕业,为了拿到学位,根本没时间回国。”
“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了,那时候天真都七岁了。”傅冬平低头看了看任天真。她正聚精会神听母亲和继父说话,情绪还算稳定,稍稍放了点心。
曲霞擦干眼泪:“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幼群回国以后联系过我,我们见过两次,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叙叙旧,甚至没提当年的分手信,哪怕是这样,任求实知道以后仍然嫉妒得发疯,他动手打我,说我辜负了他。”
涉及到三个人情感纠纷,期间必然有很多隐情,时过境迁,他们不愿再提,傅冬平也就没有深入追问,双眉拧紧,转而问了章幼群一个关键性问题,“云梦山断肠崖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详细说一遍吗?”
章幼群深吸一口气,讲述着:“我们五个人本来打算在山洞里住一夜,但任求实说山里过夜太冷,不如下山去村里找户人家借宿,过断肠崖的时候——”
他顿了顿,看了傅冬平和任天真一眼,斟酌着该怎么说。曲霞握住他的手,“任求实在他后面,割断了一根他身上系着的安全绳,他差点摔下山崖,好在抓住了一条古藤。”
“你胡说!我爸爸不会的,他不会的。”任天真听到这里,腾一下站起来,情绪快崩溃了。
傅冬平拉住她,把她搂住,“乖,别激动,听曲阿姨把话讲完。”“我爸爸不会的……”任天真在他怀里哭泣不止。
章幼群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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