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仿佛擂着一面鼓,咚咚咚咚。哦,或许是我自己的心跳吧,它又跟生病了一样。
他不说话,脑袋搁在我的肩窝处,呼吸重重地吹在我耳边,我都怀疑他又睡过去了。不知道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多久,或许只有三秒,或许又有三分钟,我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是不是假戏真做喜欢上我了?”
他依然没有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我的耳边只有那座座钟摆动的声音。我的心跳渐渐平息下去,浑身的温度也终于冷却,我笑了一下,淡淡继续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说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会搬走的。”
身后的人终于动了一下,我才挂上一抹苦笑,身子便被扳了过去,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疑惑地问着我:“这是什么逻辑?”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胸膛,后退几步笑了起来:“你如果不喜欢我,那么我就是单恋,住在你身边就是自虐。你如果喜欢我,那这样住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是指擦枪走火?”
看着他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戏弄表情,我终于恼羞成怒,抬起膝盖朝着他的要害踢了过去:“你这个流氓!”
在他一阵倒吸气声中,我落荒而逃。
03
我这回是真生病了,得了一种患得患失类似于单相思的病。他肯抱我,肯吻我,肯每天接送我,甚至肯带我回家见家长,可是他就是不肯说喜欢我。
或许,他真的只是把我当一个提线木偶,配合着他演这一出出的戏罢了。
坐在程程的莲花里,我忧愁地想要一头撞死在玻璃上。
“你是说你向他表白了?”程程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地八卦着。
“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我拿头撞了下玻璃,叹道。
程程惊吓地扭头瞪着我,破口大骂起来:“你那猪脑袋想把我玻璃撞碎啊!你赶紧给老娘振作起来,待会儿还要去接祁嘉和周律呢,让他们看到非笑话死你不可!”
想到待会还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钻进机场,我便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好歹也是第一次集体出游,怎么说也不能破坏气氛,更何况这是程程旅游结婚的好日子,不管怎样都要给她这份面子。我正襟危坐起来,嘴角成功上扬。
程程和北野兵分两路,她负责接我和祁嘉周律,北野去接坤子和施维,最后在机场门口会和。当我看到坤子穿着背心和花短裤的时候,险些咬着了舌头,走上前去像观赏动物一样:“兄弟,我们不是去夏威夷。”
“不是差不多吗?大夏天的去海南,谁出的鬼主意?”他一边拿手扇着风,一边吐了吐舌头。
作为始作俑者的我,实在不想接这个话茬,只得回头跟着队伍进了机场。
一个小时后,飞机成功降落,程程又恢复了大姐大的派头,打车率领队伍到达预订的酒店,之后扭头问我们:“你们谁跟谁睡?”
坤子揽过施维的腰:“我跟我媳妇睡,你跟你男人睡……”
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我的身上,几秒后又来回于周律和祁嘉的身上,最后他尴尬地笑了,走到周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兄弟,你忍一年半载吧,还是咱俩睡得了。”
房间分配成功后,我和祁嘉施维钻到房间里洗了个澡。水开得很大,我整个人陷进了那硕大的浴缸里,牛奶放得很足,我享受着这难得一次的奢侈。门外祁嘉和施维在聊着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是隐约听到她俩咯咯咯的笑声。再然后,我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乐遥!乐遥!”
我猛地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去了。打开门看到祁嘉担忧的眼神,她看着我犹豫地开口:“我都听程程说了,你,你别想太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真想掐死程程那个杀千刀的!
傍晚的时候大家才肯出酒店,咸湿的空气立即卷上了皮肤。他们一群疯子钻到海里玩了起来,我陪着祁嘉坐在一旁闲闲地喝着果汁。听到不远处周律朗然的笑声,我开口问祁嘉:“你想好了吗?”
随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祁嘉也了然我话中的意思,她小口地吸着果汁,然后摇了摇头:“我不会走的,这里是我的家,就算要被吐沫星子淹死,我也要守在这里。”
我都快把吸管咬平了,终于听到了自己平缓的声音:“你还是喜欢着林尚?”
对面的她一直没有动,头还是偏侧着看向海洋的方向,良久,她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对准了我的眼睛说道:“我已经不知道了,刚开始坚持要生下孩子,是因为觉得这是爱的纪念。可是现在,却有一种责任感,这个孩子扎根在我的身体里,慢慢地长大,需要我,信赖我,依靠我,我不忍心放弃。”
我看着她说这番话时脸上那种平静的表情,心中有一种情绪仿佛无风时的海浪一样,轻轻地涌过又慢慢地退下,反复,再反复。
04
晚上去海边露天的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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