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的另一边,因为有了仉二爷的交代,我们三个也都沉默着。
约莫一分钟过后,对面传来了拉动门闩的摩擦声,大门开启之后,我意外地发现门的另一侧竟然没人。
我疑惑地望向仉二爷,仉二爷冲我笑了笑:“老龙家的人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
说着,他就迈进了门槛,我们三个紧跟上二爷的步伐。
门的另一侧是一个不算别致的小院子,院子里养了几盆花,门前挂着鸟笼,屋顶上还趴着几只晒太阳的黑猫。
仉二爷快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其中一只黑猫,自言自语地说:“这只猫……和若非养的那只一样啊,没想到在这个年头,还能找得到第二只。”
我问仉二爷:“这种猫很特别吗?”
仉二爷点了点头:“非常特别,这种猫不但能通灵,还能看穿阴阳虚幻,它们和你一样,生下来就是天灵开光,极其难得。”
他这边正说着话,就有人拉开了屋门,我和仉二爷同时朝屋门那边看,就见一个穿着冲锋衣的老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带着墨镜,我也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仉二爷身上还是我身上。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这个人却给我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冷漠,又像是冷静。我觉得,他似乎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太关心的人,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那平静如水的内心产生波动。
仉二爷盯着他看了一会,皱起了眉头:“十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熊样?”
那人笑了笑,摘下了墨镜。
我终于看到了他那双周围布满皱纹的眼睛里,让我意外的是,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热忱,那是一股带着无限执着的热忱。
粱厚载凑到我跟前来,小生对我说:“杜康。”
原来他就是杜康。
杜康一直冲仉二爷笑着,嘴上还说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也来了?难道你还怕我欺负这几个小辈啊?”
看起来,杜康对仉二爷似乎比较热情,可仉二爷对他就比较冷淡了。
仉二爷斜着眼睛看着杜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人太危险了,我不来,就怕他们几个着了你的道。”
听到仉二爷的话,杜康显得有些无奈:“老仉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记恨我?当年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当初就是因为你,老九他们几个全都死了,你现在告诉我是误会?”仉二爷瞪着眼睛说道:“你还记得他们为什么死吗?还有老辛,他当年是什么样的身手,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废人。”
杜康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没说话。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个极苍老的声音:“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老仉啊,进来吧,我沏了茶。”
听到这个声音,仉二爷似乎变得有些激动,他避开了杜康,快速进了屋门,然后我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阵笑声听起来十分嘶哑,它不属于仉二爷,也不属于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杜康回头朝屋子里望了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正说着,他将视线转向了我,问我:“你就是老柴的徒弟吧?”
我朝杜康抱了抱拳,说声“是”。
杜康又看了看我身后的粱厚载和刘尚昂,最后朝我们招了招手:“都进来吧,屋子里没有外人,你们随便坐。”
跟着杜康进了屋子,我才发现屋里坐了很多人,他们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似乎都见惯了大风大浪,每个人的眼神中头透着一种寻常人没有的平静。
我们进屋的时候,他们只是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依然各忙各的,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没人理会我们。
而杜康也没有向我们多做介绍,只是回过头来,又对我说了一句:“都是自己人,你们随意。”
这时候,里屋那边传来了仉二爷的声音:“老辛,你这脚,好了?”
接着就听一个声音说:“十年前就能下地走路了,前年胳膊也好了,嘿嘿,我现在啊,和正常人没大区别。”
我朝里屋的方向看一眼,又看向杜康,杜康冲我点头,示意我可以过去。
我来到里屋,杜康也跟在我身后。
虽说是里屋,可窗户却是朝南开的,正午的阳光顺着窗沿撒到了靠窗的小床上,在这临近盛夏的时刻,这样的阳光竟能给人一种冬日暖阳的感觉。
说起来,自我进入这个小房子里以后,就一直没有觉得热,正厅的时候,还有一丝阴冷的感觉。
床上放着一张红木打造的小几子,上面有茶盘,一个面容消瘦的老人正往茶壶里面添开水,另有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人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茶壶中翻滚的茶叶。
仉二爷站在床前,目光落在哪个消瘦老人的脸上。
我知道,这个消瘦的老人,就是仉二爷口中的“老辛”了。
老辛添好了水,将茶壶放下,又慢慢地转向我,朝我抱了抱拳:“这是守正一脉的新任掌门吧,有礼有礼。”
我也赶紧对他行了抱拳礼。
和客厅里的那些老人一样,老辛身上也有一种非常淡然的气质,就连他说话时的口吻,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平和。
坐在几子另一侧的中年人冲我笑了笑,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说:“你就不用回礼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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