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庆平脸上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他重新回到我跟前,将那把小锥狠狠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锥头不长,也不管太粗,可被这么一个东西扎穿肌肉,我还疼得皱起了眉头。
我想喊疼,但我张不开嘴。
伊庆平将一只手指放在锥子的尾部,念起了咒文,我刚才还只是行动有些困难,肩膀上扎了铁椎以后则是根本无法动弹了,顿时觉得浑身发麻,连舌根都是麻的。
渐渐地,我又有了一种虚脱感,而且随着伊庆平持续念诵咒语,这样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我觉得我好像就是一个盛满水的容器,而他正将容器中的水一点一点地抽离出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枯竭。
他在抽取我的生命力!
我曾听魏老头说过,伊庆平会一种非常邪门的术法,说他可以在几秒钟之内让一个风华正好的年轻人变成一个耄耋老人。
就在我担心会在不久之后被抽干生命力,变成一个老头甚至是干尸的时候,一直装在包袱里的番天印突然变得躁动起来。
它在震颤,剧烈地震颤,隔着几层棉布我都能感觉到从上面传来的震感。
没过多久,番天印的炁场暴露在了空气中,看样子在刚才震颤中,它已经将火蚕丝布从身上抖了下去。
每次番天印的炁场一出现,我都会莫名地感觉到烦躁,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当时的眼神肯定也流露出了那种烦躁。
可这样的眼神落在伊庆平眼里,却好像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他脸上那抹胜利的笑容像花朵一样盛开,也许在他看来,我的烦躁其实是绝望的一种表现。
只可惜,该绝望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因为番天印的食欲远远比他要大得多。
番天印脱离了火蚕丝束缚之后,就将一道奇怪的炁场注入到我的体内,我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炁场,它表面上平静,可内部却十分凶戾,可在凶戾之下,又是一份怪异的平静,那种平静,就像是一个人在经历的极端暴怒之后,情绪进入了暂时的冷却状态,没人知道这样的平静会持续多久,但所有人都清楚,当平静结束以后,怒火将变得更加灼热。
这是一股异常危险的炁场,但它既不属于阴阳,它的结构分明,但这种结构又让人觉得极不稳定。
这股炁场顺着的经络流窜到了我的肩膀,紧接着,我身上的虚弱感就开始快速减轻,刚刚被抽出去的生命力好像又回流到了我的体内,一秒钟以后,虚弱感完全消失,又是一秒钟过去,我清晰地察觉到每一根肌肉都快速变得紧实起来,还想有一股来自外部的力量,正快速滋养着我的身体,但这股力量没有在我体内停留太久,它最终穿过我的腰际,流入了番天印。
伊庆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变得惊恐起来,他脸上的皮肤几乎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得松弛起来,连同他额前的头发都在几秒钟之内发生了变化。
我就看到他额头上的头发开始疯长,可新长出来的头发全是白色的,看上去没有任何生命力。除此之外,我还留意到了他的手,就在头发疯长的同时,他的手也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衰老,可指甲却不停地生长。
这是我第一次用肉眼能辨的速度见证一个人的衰老,以及头发和指甲的疯长,对我来说,这比亲眼见证尸变的过程来得还要震撼。
伊庆平似乎卯足了力量,想将自己的手指从铁椎上拿开,他刚才就是从那个地方抽走了我的生命力,可现在,那枚小小的锥子却成了他此刻最大的威胁。
他用尽了力气想挣脱开,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手指就像是和铁椎的追尾融为一体了似的,怎么都拔不下来。
在他挣扎的时候,那枚铁椎不停地在我的皮肉里搅动,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伊庆平变得越来越消瘦了,他的眼睛开始外突,好像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
如果再任由番天印这样吞噬伊庆平身上的生命力,他一定会死。
我可不想让他死,一来我确实不想杀人,二来,伊庆平活着他死了对我们的用处更大。
虽然我在番天印的帮助下回复了体力,可番天印又压制我的神经,让我无法动弹。也是没办法了,我赶紧沉下心,快速凝练出了念力。
既然我能催动番天印,我想,对于番天印来说,我的念力对它来说肯定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万幸,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这边刚刚凝练出了念力,番天印就放弃了伊庆平,转而快速吸收我身上的念力,与此同时,它也不再压制我的神经,我顿感一阵轻松。
此时伊庆平身上的炁场已经彻底消失了,我的行动力不再受任何束缚。鉴于番天印的巨大食量,我不敢让它过多地吸收我的念力,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也失去战斗力。趁着能动,我赶紧解开了包袱,将番天印抱在怀中,又快速用火蚕丝将它包好。
炁场被隔绝以后,番天印也就无法在从我身上剽窃什么了,它不再震颤,变得十分安静,就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一样躺在我的手中。但我很清楚,一旦解开火蚕丝,它立刻就会躁动起来。
可刚才究竟是什么回事?它竟然能自发地将火蚕丝抖落!难道番天印也是有自我意识的,它感应到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才突然躁动起来?
咔嚓!
我正看着手中的番天印出神,对面突然传来了一声脆响。
朝着前方望去,就看到伊庆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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