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我还是打算从那些雇佣兵的话题入手,我一直有种感觉,那些雇佣兵背后的组织,和罗有方说不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于是我就对师伯说:“师伯,你对那些雇佣兵的事怎么看啊?之前梁子推测,他们铭牌上的那个‘葬’字,可能是某个组织的简称或者代号。”
师伯好像还沉浸在九州鼎的事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啊……雇佣兵,嗯,有可能,很有可能。如果他们真是你说的那样,呵呵,诡异得很,这些人真是诡异得很呐。”
说了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师伯就没有下文了。
过了一会,他又笑呵呵地对我说:“你是担心你师父吧?呵呵,放心放心,不就是几个小兵嘛,生命力再怎么强,也是平常人而已。宗远不会有事的,呵呵。”
说完之后,师伯就直愣愣地盯着炉灶上的那口锅,发起了呆。
对于师父的安危,我还真是没怎么担心过,他进墓的时候可是带着青钢剑和番天印的,临下墓的时候,我记得他还带了一杆步枪来着。
又过了一阵子,师伯突然将脸扭向了我,表情异常严肃地盯着我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一惊一乍的了,我又被他吓一跳,身子颤了一下。
师伯皱了皱眉头,问我:“招魂幡呢,我给你的那支艮字幡呢?”
我定了定神,回应师伯:“师父帮我收起来了。”
师伯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对我说:“那支幡你一定要好好守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落在恶人手里,尤其是不能落入一个叫罗有方的人手里。”
冯师兄猜得果然没错,师伯将艮字幡交给,就是防着罗有方呢。
借着这个机会,我赶紧问师伯:“罗有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他也是师伯的弟子吗?”
师伯盯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惊讶,他先是说了句:“你知道罗有方?”之后又恨恨地说:“罗有方是什么人?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孽畜!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师伯顿了顿,接着说:“呵呵,你啊,先别想太多了,安安心心等王大富回来,他回来以后,咱们就去找宗远吧,几十年不见,还真是有点想他,有点想他,呵呵。”
说这番话的时候,师伯的表情非常怪异,他的目光散乱而没有焦点,嘴角上扬,似乎在笑,可眉头却皱着,眼角也耷拉着,好像在为什么事发愁,又好像是在生闷气。
这实在是太怪异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表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师伯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我师伯哪哪都不对劲。
我突然觉得师伯身上有种很危险的气质,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会觉得他可怜,我觉得师伯可能是疯的。
师伯也没在意我看他的眼神,过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之后,他那张脸就放松下来了,上面不再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瞳孔也重新有了焦点。
在这之后,师伯看了看手表,说是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就热了鱼汤,让我趁热吃了,还说我正在长身体,要按时吃饭。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从我进入龙王墓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
我招呼着梁厚载和梁子一起吃,师伯很不爽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吃过饭没多久,王大富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墓室,第一眼看到我师伯,很兴奋地“啊!”了一声,然后就快步走过来,伸出双手,好像要和我师伯握手。
可师伯之前提起王大富的时候,还很亲切地“老王、老王”地叫着,如今王大富到了他面前,他却又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王大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看都没看王大富一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尴尬。
王大富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一阵子,最终只能又将手收了回去,可尴尬归尴尬,王大富对于师伯的举动似乎并不恼怒。见我师伯不理他,他就一个人走到那些皮袋前,仔细清点起了里面的东西。
王大富将袋子一个个地翻开,我才知道只有一个袋子里装得是武器,其他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还有油、盐、大米、面粉这样的食材,而在最后的一个袋子里则装满了书籍,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当年的报纸和杂质。
开始我还在想,师伯大概是看王大富一个人在墓里太寂寞了,带着这些东西进来,给他解解闷。
可师伯这时却对我说:“老王在这里面待得太久了,可他早晚是要出去的,让他知道这些年外面的变化,也不至于从墓里出去以后适应不了社会,没办法生活。”
王大富听到了师伯的话,向师伯投来一个感激的笑容,可我师伯当即白了他一眼,就把脸转到一边去了。
弄得人王大富又是一阵尴尬。
怪不得仙儿说我师伯是个怪人了,就他这份让人捉摸不透的脾气,对于外人来说,也真是怪到极致了。
更何况他精神方面还不太正常。
王大富将师伯带来的屋子分门别类放好,期间我想过去给王大富帮帮忙,可师伯却伸手将我拦住,让我在一边看着就行,不要插手,弄得我心里很不舒服。还好梁厚载和梁子一直忙前忙后的,给王大富提供了不少帮助。
待王大富收拾好之后,我师伯才朝着王大富招呼了一声:“走,去中央墓室。”
这是王大富自回到墓室以来,我师伯对他说的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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