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来。好在担架车上带了除颤仪,陆西及时充好电,给病人做了除颤。紧接着,又是胸外按压。连续两个回合后,病人总算被陆西唤醒了。
大家哪里敢耽搁半秒钟,推着担架车拼命往介入室跑。沈青听到了自己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连接各个科室的天桥漫长得跟没有尽头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也记不清楚他们中途到底停下来除颤又胸外按压了几次。朦朦胧胧间,她只看到迎面而来的人们纷纷避让开来,好保证这条救命通道畅通无阻。
介入室终于到了。心内科的贺主任已经做好了接诊准备。交接班完毕后,沈青才察觉到自己的白大褂后背全都湿了。她捂住胸口,扶着候诊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旁边有等手术的家属拿了饮料过来:“辛苦你们了,你们真是在跟阎王爷抢命。”
沈青摆摆手,谢过了不相干的家属:“应该的,谢谢你们。”
她站直了腰,喘匀气往回走。
蓝晓在边上兴奋地蹦蹦跳跳:“沈主任,我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能坚持下来当医生了。从死神手下把人抢回头,简直就跟救世主一样!是逆天行道!”
沈青微微笑了。即使沮丧不断,即使苦闷不堪,可是这个职业给了她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仿佛生命能被她拽住,仿佛死亡也会望而却步。满地的鲜血能够倒流回头,躺下的尸体也可以微笑颔首。
她轻声细语地强调了一句:“没错,这是一份很好的职业。”唯一能够逆天改命的职业。
“沈青!”旁边ct室门口的年轻女人突然喊出声。她身上的警察夏季制服沾了条纹状的灰,额头上的伤口涂了黄色的碘伏液。陪在边上的男警察大惊失色:“沈沐骄,你别胡来,你还没拍片子呢!”
女警沈沐骄已经脚下生风,蹬蹬蹬跑到了沈青面前:“沈医生,麻烦你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情况。你涉嫌医疗事故造成中国籍公民关美云女士死亡,请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沈青平静地注视着这个满身狼狈的年轻女警,声音轻轻的:“第一、在没有经过尸检以及医疗鉴定的情况下,请不要轻易定性医疗事故。第二、能否请您告诉我,是谁指控我造成了关美云的死亡?”
沈沐骄抬起了头:“关美云的女婿付强替他被拘留的妻子来报的案。我们已经立案了,至于案件的性质,得沈主任您配合了,我们才能调查清楚。”
“我去科室换下衣服,沈警官你赶紧去拍个片子吧。”沈青直视对方的双眼,语气温和,“第一、我不会为了莫须有的罪名逃跑。第二、出于同为职业女性的关心,我想告诉你,请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你倒下的时候,你只有你自己。”
☆、17.时间的秘密
“跳!”
螺旋桨卷起了强劲的气流,巨大的轰鸣声中,指挥员的命令振聋发聩。雷震东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老三,跟在前一位队员的后头跳了下去。老三唇角撇了下,代替了冷哼的不屑,跟着跃出机舱。
碧空如洗,朵朵伞花绽放在五月的阳光下。直升机的轰鸣拉起操纵棒,伞包打开,雷震东的伞绳却出现了扭劲现象。这在跳伞中太常见了,只要跟着旋转回过劲就行。雷震东沉下心,小心跟着旋转。
可是伞的下降速度跟方向受到了风的影响,“砰”的一声,他只觉得伞身一沉,两人的主伞缠绕到了一起,老三的腿悬挂在他面前。
雷震东陷入了黑暗之中,伞身包裹着他,细细的伞绳锋利如刀,在下降速度的加持下,凶狠地割着他的脖子。
“飞伞,老三,你他妈赶紧飞伞。”只要拉动手柄,飞掉出事的主伞,备用伞就会自动打开,把人带起来。
“飞你妈比的伞,断头鬼,我来!”老三没丢下他,自己扯着伞绳子。那五秒的时间漫长得跟定格了一样。雷震东后来无数次回想起,都觉得当时绝对不止五秒钟。
“刷”的一声,伞身抽了出去。雷震东的脖子终于解放了。“拉右!”本能促使他按照老三的指挥拉动了右棒。两伞分开,雷震东安全了。可是老三的降落伞绳子缠到了一边的伞顶上,另一边的绳子挂住了他的腿。
“飞伞啊,飞伞!”雷震东大声吼叫,发了疯似的用力拉操纵带,拼命想要追下去。
然而老三的腿还被绳子纠缠,备用伞迟迟不开。距离地面只有两百米了,雷震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颗炮弹一样直直往下坠落。
“老三!”他撕心裂肺地吼着,眼眶边一阵锐利的疼痛。
蘑菇云绽放开来,副伞终于开了。他们先后平安抵达地面。
“去!”老三一把推开了扑上去想要拥抱他的雷震东,“滚!老子可没打算死。以为跟你似的,孤家寡人死了就死了。老子可是有老婆的人,我老婆还等着我退伍呢。”
……
“好!”
营地里沸反盈天,欣赏文艺汇演的官兵们齐声喝彩。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雷震东的巴掌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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