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城在地平远处,城高墙厚,果是坚固的军事要塞,城外的林木均被铲平,要接近而不被发觉。确不容易。项少龙和滕翼观察良久,均感到气馁,但又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众人不敢生火造饭,只吃干粮。
到了黄昏时,忽地狂风大作,大雨洒下。项少龙等大叫大助我也,立即出动。乌果和周良各领一军,攻打城外的赵营。荆俊则率领一千乌家子,横渡护城河,攀墙进城。项少龙和滕翼的两万力军,则潜往最接近城池的隐蔽点,准备城门打开。就杀进城内去。
雨愈下愈大了,还不时雷电交加。视野馍糊不清。雷声也把马嘶蹄音全掩盖了。荆俊的千人精兵团把战马绑在城外,用了个多时辰,才潜过护城河,开始攀城。项少龙和滕翼则提心吊胆苦候着,此刻若给敌人发觉,荆俊等定无一人能幸免。
城头的灯火都给暴雨遮盖了。正焦急等待中,向西的城门敞了开来。吊桥隆隆降下。项滕两人大喜如狂,一声令下,全军蜂拥而出,两万匹战马的奔驰声,惊碎了中牟城军民的美梦,不过一切都迟了。乌果和周良的军队同时对城外两个赵军的营寨进行突袭。城内城外,一时杀声震天。暴雨虽停了下来,可是战争却更激烈了。
大军杀进城内,吓得人人紧闭门户,大半守军脱甲弃械,躲入民居保命。余下的开城逃命。连反抗的意志都失去了。到天明时,这赵国在南方最具战略性的重镇,已落到项少龙手上去。接着的十天,赵大率领的上万步军陆续抵达,带来了大批的攻城器械和物资粮食。并建立了由泫氏城来此的补给线。
项少龙严令不得扰民,并善待降将降兵,采取安定民心的政策。媵翼在城外设营立寨,构筑防御工事,又截断了赵魏官道的交通,摆出大举进侵赵都邯郸的模样。一个月后,赵人两次来犯,均被击退。魏人亦生出警觉。在边境严密戒备,但由于秦军据有坚城,魏人只是采取观望姿态。对项少龙这位秦国的名将,已没有人敢抱轻视之心了。
这天鸟言着由长子城来见顶少龙,带来了重要消息,据邯郸的线眼情报,郭开果然怕得要死,力劝赵王和太后调回李牧,守卫长城内的城堡番吾。但赵王发出命令后,竟给李牧拒绝了。项滕两人暗叫厉害。知道给李牧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两人商量过后,决定对番吾发动一次猛攻。
等一切准备充足,十天后项少龙发动八万大军,由官道北上番吾,在赵人长城外布阵立寨,先日夜派人冲击城墙,赵人数次出城劫营,均被秦军先一步察觉,给打了个落花流水。攻了十八天,终于破开了一截城墙,但仍给敌人击退,两方死伤惨重。但项少龙等郤知道已完成了任务,今趟不愁赵王廷不召李牧回守番吾。说实在的,他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没有进攻邯郸的资格,只一天时间赵人便把城墙补好。
项少龙收兵不战,好让战士能有回气的机会,死者就地火葬,伤兵则送回回中牟。这时项少龙对战场的生生死死,早心同槁木,否则根本不能当这秦军的统帅。小盘说得对。战场上从来就没有仁慈存身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一颗棋子,吃掉人或被吃掉都是常事。不过可以做到的,他都设法做到了。例如关怀下属,善待降兵降民等,赵人不知是否被打怕了,再不敢出城反击,两军陷进了胶着的状态。而桓齮则依项少龙之言,虚张声势,更不断派军来援,加重赵人的危机。
步入夏季的第二个月分,李牧终屈服在赵王的军令下。回师邯郸。项少龙忙下令加强防御,准备应付李牧的反击。他最不想发生的事,终迫于眉睫之前了。
这天项少龙、滕翼和荆俊三人在长达五里的木寨作例行巡视时,荆俊笑道:“任他李牧三头六臂,都难以攻下我们的营寨,最多是扯个平手吧了。”滕翼道:“魏人那边有动静吗?”
荆俊道:“魏人那边有乌果应付,不过若不攻下了中牟,我们此时早被击退了。”
那晚项少龙发了个可怕的梦,梦到李牧来袭营,营内四处都是他名震天下的铁骑,所有营帐同时起火。项少龙冲出帐外,想呼唤媵翼荆俊,却叫不出声来,想拔刀,但战宝刀却不翼而飞,大骇醒来。才发觉天仍末亮,自己浑身冷汗,不住喘气。项少龙强烈地想起家中的妻婢爱儿,恨不得抛下一切。立即返回咸阳。惊魂甫定,披上外衣,举步出帐。值夜的亲兵慌忙追随左右。
他的帅帐圈于营地之高处,环目四扫,只见星空覆盖下。灯火点点,似直延往天际的尽头处。五里外的赵国长城亦是灯火通明,极为壮观。项少龙想起当日由邯郸出使往大梁,路经该处时还参观过那里的城墙。负责作介绍的番吾城守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想不到多年后的今日,自己竟是攻打此长城的将。世事之变幻难测,莫过于此。
晚风吹来,吹散心头郁抑,感觉上才好了点。远眺长城,想起长城后远处的古城邯郸,又是感交集。战争最令人畏惧的地方,就是那不可测知的因素。像此刻的他,便完全不知这连绵里的长城之后正发生着的任何情事。只能估计。或作测度。要知己知彼,确是谈何容易。
现在李牧究竟在那里呢?两个曾经是肝胆相照的朋友,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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