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莒城东,居住的多是官宦世家。
田家,祖上曾为莒国开国功臣,到了这一代,虽说家中没有朝廷重臣,但几个出‘色’子弟也都是功名在身。田家治家极严,不允许子弟纵情酒‘色’,到了晚上,年轻一辈多半都闭‘门’用功读书,与周围的院落相比,他家显得有些灯火寥寥。
田家后院,是‘女’眷的住所。一个三层阁楼上,一名温婉美丽的少‘女’,轻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小‘花’园出神。她的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淡淡忧伤,分外惹人怜爱。
“邓安,你会在哪里呢?”
少‘女’低声呢喃,几乎不可耳闻。阁楼窗外微风吹动,伴随着低低的鸟语虫鸣,原本鲜‘艳’的各‘色’‘花’木,在夜‘色’中轻轻的摇曳,偶尔还会飘落一片片‘花’瓣,似乎为失去往日的风采神伤。
少‘女’继续自言自语:“他们都说你已遭不幸,可是我不相信,一定是他们在故意骗我,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到后来,她止不住的轻轻啜泣。
忽然,一名男子长叹一声,悠悠道:“邓安早已不在世上,他们说的没错,田小姐何苦记挂于心,使他无法心安离去。”
“是你在说话吗?”少‘女’猛得抬起头,欣喜的望了望窗外,可是没有任何发现,失望的自语道:“难道是我太想念他了。”
念及于此,她那‘玉’脂般的俏脸上,‘荡’起一层淡淡红晕,烛光映照之下,更增她的娇俏与美丽,使人难以‘逼’视。
“邓安此生何幸,竟能得田小姐如此眷顾,只是你我‘阴’阳相隔,喜梅山的缘分已尽,还望田小姐节哀。”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饱含了无尽忧伤。
“真的是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少‘女’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绝非幻听。若是换做他人,听到这飘忽的声音,恐怕要被吓的半死。少‘女’情之所至,没有任何的恐惧,反倒变得十分热切,盼望心中的那人现身一见。
“希望田小姐能有心理上的准备。”
一阵‘阴’风吹过窗户,使得烛光忽明忽暗,在田小姐吃惊的目光中,吹入屋内一团‘阴’气,缓缓化为人形,正是邓安的样貌。
“你?你是人是鬼……”田小姐隐约猜到了结果,也有了心理准备,可面对现实,依然受惊不轻,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说呢?”看到田小姐的反应,早有所料的邓安苦笑一声,柔声安慰道:“不必害怕,我只是过来看望你,没有恶意。”
“你真的已经……,我不相信!你在骗我!唔唔……”
表面上看似柔弱的田小姐,因无法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忽然间大喊大叫起来,然后就是泪流满面,抚案痛哭起来。
邓安幻化的双目紧闭,心如刀割,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他默默的注视着失态少‘女’,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不久,楼下传来踩踏楼梯的声音。
“世事无常,你这是何苦呢……”
少‘女’抬着再看邓安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在她的耳边久久萦绕,她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喜梅山,看到了那个面带微笑的青年书生。
“小姐,你没事吧!”
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听到楼上有动静,担心自家小姐出事,急匆匆上了楼,只看到田小姐眼睛红肿,怔怔的望着窗外,口中反复念叨“你不会有事”,遂焦急的上前询问。
“我没事!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少‘女’轻轻摇了摇头。
丫鬟心中不忍,犹豫一下,试探着说道:“安婶刚从前院回来,又看到那个王公子了,不过,他好像被老爷给劝走了。”
少‘女’银牙轻咬,恨恨的道:“就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他!”
田家宅院之外,一条僻静无人的街道。微风吹过地上落叶,一团‘阴’气从院内飘了出来,幻化成邓安的模样。情已消逝,无往无我。虽说只是‘阴’气形态,却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那份惆怅。
“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不再多聊会儿?”街道边的一个黑暗角落中,孟平缓缓走了出来,一边走着,还一边嘻笑。
“有什么可聊的!”
邓安心情不好,没有给他好脸‘色’,主动要求回到了魂幡中,孟平不以为意,见天夜已晚,立刻返回了国师府。
十天后,孟平不愿再听王一平数落,随便找了个借口,辞别师父,与邓安踏上了返回岩‘阴’峰的行程。
这些天,邓安除了去看望田小姐之外,只回了一趟邓家在京城的宅子,他有限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里渡过的。
邓中枢死后,邓家这所宅子由一名外姓下人照看,边关传来邓宏身死的消息后,王昌顺的儿子王应德,借口宅子为无主之物,强行将那名下人赶走,把它划为自己名下。即使没有地契等凭证,也没有人会为遭到灭‘门’的邓家,去质疑本朝丞相的儿子。
王应德霸占了这处地产后,没有告诉自己老婆,而是在这里偷偷养了一房小妾,经常带着狐朋狗友过来喝‘花’酒。
邓安不想使孟平为难,没有去找王应德的麻烦。
关于邓家遇害之事,孟平打听起来出奇的顺利。当他约见陈东胜,索要当初抓捕邓安的报酬时,顺便问听起了此事。可能是王昌顺认了国师王一平为族叔,孟平又是王一平徒弟的缘故,陈东胜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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