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商们纷纷眨眼惊呼,陈姨娘身子微微一颤,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钱老板环视众位客商,笑了笑道:“凡是好布,除了质地和用料之外,最重要的莫过于色泽,实不相瞒,昨日钱某就曾遣人来林氏布庄购买了一匹刚出染坊的大隆丝绸,拿回去之后,钱某观察一番,质地和用料都无话可说,可是这颜色却有些暗淡,等钱某将这大隆丝绸丢入水中之后,发现此丝绸遇水即褪色……”
虽然今日是大隆丝绸开卖之日,但是昨日也进行了小范围的售卖,这姓钱的也真是处心积虑。
“不可能!”陈夫人摸着胸口,脸上闪烁着不相信的神采,但当她亲自将那大隆丝绸放入水中实验之后,确实如同钱老板刚才示范的一般无二,这大隆丝绸遇水即褪色。
钱老板脸上洋溢着一副高傲的神情,嘴角轻笑,“陈夫人不必再试了,钱某料想你染布坊的工艺肯定出了问题,不过幸好陈夫人你此时还没有大肆开卖,如若将这些劣质丝绸大肆售卖出去,可想而知后果是如何。”
“陈夫人,你说钱某此来是不是为解救林氏布庄而来?”
此时布庄外响起一阵阵吵闹的声音,原来却是那些柳城本地赶来购买新布的公子小姐,得知了大隆丝绸褪色的意外消息后,一个个大失所望。
钱老板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他嘴里口口声声说是要解救布庄危机,但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此来是有备而来,布庄外的舆论氛围有一部分定然就是他掀起来的,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揭露大隆丝绸遇水褪色的真实情况,彻底让大隆丝绸成为众人眼中的劣质丝绸。
陈夫人虽然心知钱老板的用意,但是面对眼前的这种突发情况,也无话可说,脸色铁青。
各地赶来的客商面面相觑,他们刚刚才和林氏布庄签订了购买协议,可没想到这大隆丝绸在色泽上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要知道布匹褪色的情况十分严重,特别是这种一遇水就褪色的情况,如果真的将这大隆丝绸贩卖出去,那么第二天登门退货的顾客怕是要挤破门庭。
“林氏布庄售卖劣质丝绸,期满顾客,我等要退货……”
此时布庄外再次响起一阵热烈的吵闹声,这些手拿丝绸在空中摇摆的顾客,一个个要退货,很明显,新布今日才正式开售,他们手中所拿的乃是昨日小范围售卖的体验品,在这个恰当的关口,大肆的带动舆论氛围,一看就知道,这几个扰乱秩序的肯定是钱老板的人。
听着布庄外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布庄内的伙计一个个面色晦暗,大家心里都乱了方寸。
陈重心中微微思量,朝来福打了个招呼,在他耳边嘱咐一声,来福略带惊讶的应了一声,随后出了布庄大门,挤入那些赶来退货的顾客群中。
此时陈夫人身边的孔先生忽然走过来朝几个伙计吩咐了一声:“你们先将庄门关闭,再找几个人分别去到其他两个布庄,让布庄的掌柜停止大隆丝绸的售卖,先关闭布庄。”
这孔先生风度翩翩,心思细腻,虽然似乎不是经商之人,但此刻脸上的淡定之色却比其余人要沉稳很多。
听了孔先生的话,布庄里的伙计先是将布庄大门关闭,随后又协调几人从后门出了布庄赶去其它几个布庄通知消息。
陈夫人毕竟是久经商场之人,当下的困境虽然让她刚才也乱了一些分寸,但听了孔先生的话之后,整个人也稍稍精神了一些。
她脸色灰暗,先是朝几位已经犹豫着想要退改购买协议的客商道:“诸位客商乃是我林氏布庄的精诚伙伴,我林氏布庄的信誉如何大伙心知肚明,今日大隆丝绸出现遇水褪色的情况,实属我林氏布庄开庄以来出现的第一次意外情况,但我林霜自问对染布各个流程都仔细详查,工艺制作方面绝无问题,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眼下我林霜虽然还不能给各位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林氏布庄绝无故意欺瞒各位之意,我林氏布庄一向诚信经营,绝对不会因为眼前的些许利益,而做这种损害布庄形象的卑劣之事。”
客商们听了她的话,脸上都露出一些沉思之色,他们大多都是和林氏保持了数年合作的伙伴,对于林氏布庄的信誉和品质也都了解。
就在客商们犹豫不决之时,那钱老板冷笑一声道:“陈夫人,如今这个关口,你再说什么林氏布庄的信誉如何怕是已经晚了些吧,大家都知道新布售卖的消息已经传出,客商们想必在各自州府也都已经提前挪好的货位,眼下大隆丝绸全数无法售卖,也就是说你的信誉再好,根本解决不了诸位同僚们眼前的困难。”
众位客商听了钱老板的话,一个个脸上露出难为之色,确实如他所说,在一周之前,得知林氏新布将要出售的消息之后,他们便提前挪空了货架,并且已经把消息散出去了,有些州府的新老顾客已经提前付下了定金,拖延一两日还好说,如果拖延太久,那么无异于是失去了诚信。
眼下事情难办就难办在这里,柳城本地的尚且不说,就是这些外省客商的货源问题难以解决,众所周知的是,染布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艺制作流程,一般来说,新布的制作要先通过取料,进行纺织,最后通过配方酿制色水,进而进行上色,也就是开染,这个过程一般要进行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即便是织品准备完毕,仅就开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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