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丝微微舞起,焚香烟雾燃向天际,天空的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安昀将血滴在神杖之上,轻轻敲响天钟,他脚步微移,踩在了天钟之上,天钟再跨一步便是悬崖万丈。
安昀微微仰头,天际仿佛有道音传来。
“怎么回事?”轩辕华眉头紧皱,“不曾有踩上天钟这个步骤!”
臻邢见着安昀神情有异,骤然不安,连忙喊道:“昀儿!回来!”
轩辕华立马斥道:“闭嘴,莫要扰了大人!”
臻邢仿佛不曾听到,他立马往前走去,只大声呼喊:“昀儿!”
安昀回头一望,他眼睑一动,宛如从梦魇中惊醒,他双眸忽地睁大,然后他立马摸住那天钟。
空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拉扯,臻邢心中狂跳,冷汗直流,安昀的衣袍已然往上飞舞,袖袍上的银铃大响,臻邢踏上天钟,一把将他搂住。
安昀袖袍上的银铃忽然停住震响,风骤然停止,臻邢将他抱下,脚踏实地,抚住他背,深深吸了口气。
“你这是扰乱祭祀,乃是重罪!”轩辕华斥道。
臻邢冷盯他一眼,紧紧摸住安昀的手腕,道:“你不是说祭祀无险事吗,方才是如何?”
安昀转头望了眼轩辕华,只说:“祭祀已然结束,他不曾扰乱,你收尾罢!”
轩辕华张了张口还想说话,只见安昀双目微凛,道:“方才天声聆听完毕。”
“神明口言:降福,佑民——”
轩辕华愣了片刻,下边锣鼓已然敲响,他遥遥看见安昀一袭繁复白袍,臻邢在旁慢慢牵住他,两人一齐走下台阶。
轩辕华站在原地,虚空中灵气在祭祀之后变得十分浓郁,他喃喃出口:“怎么可能,神明怎会开口?”
安昀回到东厢,臻邢一把将他抱住,紧紧搂好,下巴磕在他肩头,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方才就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你要离去一般!”
安昀还是一袭祭祀衣袍,又重又厚,还被臻邢搂住,十分难受,他推了推,臻邢又搂的更紧,安昀只得说:“师父箍得我好不舒服。”
臻邢片刻后才将他放开,他按住安昀坐在软椅上,蹲在地上,仰头看他:“昀儿老实跟师父说,方才怎么回事?”
安昀只笑道:“师父怎会突然喊我?”
臻邢按住他手腕,说:“我忽地心中不安,心脏开始狂跳,见你那模样有异,仿佛被魇住了一般,便过去喊你捞你。”
安昀眼眸微垂,温声道:“有人在与我说话,我听见了。”
臻邢呼吸一窒,只听安昀说:“天空中茫茫道音,有人问我,此时飞升,你可愿意?”
“我说:我这等修为如何飞升?我是来祈福祈佑的。那人又说:福佑已然赐下,你飞升便可,其余无虑。”
安昀又莞尔道:“然后我听见师父喊我,我猛然醒悟,我这等修为如何飞升?天上从不掉馅饼,脚踏实地才是正道,什么飞升,我自己也能!而后师父搂住我,我双脚踩在地上,那道音便是远去消散。”
“我仿佛触碰到了天道。”安昀笑了笑,“若是修为至飞升,指不定便成那等上仙神明,终有一天咱们能至那等高度,不过早晚罢了。”
臻邢双眸睁大,他单膝跪在地上,仰头望住安昀,他单手捧着安昀的脸,眼眸微微垂下,怔怔开口:“昀儿穿着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得无法言语,宛如一个美丽的祭品,纯白无比,精致而刺目的红,我当时在想,倘若有神明,会不会将昀儿掳走,不曾想真是来了”
安昀一愣,只听臻邢喃喃开口:“怎么办?打昀儿主意的人太多了,师父想要变强,可倘若我闭关修炼,昀儿万一跟谁跑了呢?”他顿了顿,握住安昀的手又紧了一分,他露出一丝奇异笑意,“没有办法了,师父得找个地方,将昀儿藏起来锁起来!”
安昀皱眉喊道:“师父!”
“哈哈哈哈哈哈哈!”臻邢捂住眼睛笑了几声,他的笑声意味不明,片刻后他将手放下,瞧住安昀道:“师父还真有这想法,昀儿可是要怪师父?”
安昀摇头道:“倘若真是如此,师父也锁不住我,办法是人想的,难关从来可以跨过,只要不死,我就能想出办法逃开。”
臻邢瞧了安昀许久,而后摇头失笑:“的确如此,师父也狠不下心。”
若是狠得下心,锁住一个人有何困难?有一种情蛊名为黄泉碧落,乃是生死相随之蛊,可令埋蛊二人相互吸引,只认唯一,忠贞不二。此蛊本已是绝迹多年,但那日臻邢却见幻音与闲角身埋此蛊,所以定然可以寻见。
但臻邢不知道的是,此蛊是魔族所下,已然成淫邪毒蛊,中蛊者被蛊虫掌控,需不断交·合,乃是至恶之蛊。其实这等蛊便不是被魔族练化,也是百害,中此情蛊,蛊虫在体内汲取主人灵气养料,主人得不断进食不断修炼,此后修为却难涨进。除了黄泉碧落,还有诸多邪道术法可控人心,可令人言听计从。
但倘若仰仗蛊虫术法来央求情爱,来将人锁在身边,何等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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