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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见傅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也不出声,只是古怪地瞪着自己,叶凤歌眼珠滴溜溜一转,倏地又将双手收回背到身后。
“不给抱就算了。”叶凤歌抬高下巴,抿住唇畔隐隐的笑。
傅凛如梦初醒,懊恼扼腕的神色如乌云一般,将他眼中才亮起的星星瞬间遮蔽。
不甘心的长腿就那么发自地迈了过去,少年颀长的身形被暮色夕阳扯出长长的影,兜头将笑盈盈的姑娘笼罩其中。
两条身影在脚下纠缠重叠,亲密得像是原本就长在一处。
初冬黄昏的落日余晖温柔和软,载不动少年人情窦初开的心间那许多理不清的期待与焦灼。
相向而立的两人之间只有不足半臂的距离,目光交汇,呼吸相闻。
“要、要抱就抱,”傅凛双颊飞了红云,不太自在地清清嗓子,梗着脖子道,“有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叶凤歌咬着下唇,心中有百般滋味驳杂交织,一团乱麻理不清。
深吸一口气后,她将背在身后的双手再度伸出,虚虚环住眼前这个一脸别扭的少年。
两人之间约莫还留了半拳的罅隙,傅凛对她这最后的一点保留似乎有所不满,反手扣住她环在虚虚环在自己腰背上的柔荑,让那柔软的双臂紧紧将自己圈住。
对这过分亲密的两躯相贴,叶凤歌惊讶抬眸,欲言又止地望进他的眼底。
傅凛垂眸避开她的注目,两颊的红晕迅速扑向耳廓与脖颈。
许是被她瞅得心头发虚,他索性垂了脑袋,将烫红的侧脸贴着她的鬓发,似乎这样就可以藏起自己赧然无措的神情。
他仿佛不自知地在她的鬓边蹭了蹭发烫的脸颊,嗓间一声含糊浅清的满足喟叹,像流浪的猫儿突然得了一处可供栖身的归依之所。
叶凤歌心尖酸软,轻轻拍了拍他有些僵硬的背脊。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
妙手一脉的侍药弟子,职责是观察与记录,却不能对观察对象有干预的举动,更不该过多地参与他的人生。
尤其经过下午在主屋寝房那一出后,她分明对傅凛的心思有所察觉与揣测,无论在公在私,她都该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才是正道。
此刻的这个拥抱是她任性莽撞了,谁也不知由此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数与后果。
她甚至很清楚,接下来的两三日,待师父找北院的人问过话以后,或许她就会面临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她已站在隐隐将起狂澜的岸边,本不该再鲁莽地轻举妄动。
可她忍不住。
突然就想抱抱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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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不太确定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算什么意思,虽好奇得百爪挠心,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俊脸上绯红未褪,满心里冒着乱糟糟的甜泡泡,搅得他什么事也想不了。
甚至忘了再追问,先前她那泫然欲泣的神情,究竟所为何事。
“为什么突然……”傅凛有些犹豫地出声,话说一半又踌躇顿住。
好在叶凤歌是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哪怕他这样言不及义地话说半截,她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疑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就想表达对你的‘疼爱’了?”她笑弯了眼睛,松开手退了半步,半真半假道,“因为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心虚惭愧。”
傅凛心中七上八下地蹙了蹙眉,急声问,“什么事?”
“我……”叶凤歌顿了顿,蓦地皮皮一笑,“今早忘了给你的小白菜浇水。”
傅凛暗暗松了一口气,抿了抿上翘的薄唇,抬眼望天,“那是你的小白菜。”
叶凤歌没听清他在嘀咕些什么,只是后知后觉地疑惑起来,“欸,你到南院做什么?有事找我师父?还是专程来找我?”
傅凛不太自在左顾右盼,不敢与她对视,“我来道歉。”
“向我道歉吗?”叶凤歌不解地指了指自己,见他点头,便又追问,“为着什么事要道歉?”
“下午在寝房时……那什么,”傅凛忐忑又尴尬地咳嗽两声,“总之,我就是跟你玩闹而已,没要欺负你的。”
自打听裴沥文说了那句“不是每个姑娘都会喜欢欺负过自己的混账小子”后,他一整个下午都坐立不安,就怕叶凤歌会记仇。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来道歉比较稳妥。
既她方才都肯抱一抱他了,想来他头上那顶“混账小子”的帽子已经摘了吧?
叶凤歌笑意恍惚,轻声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就,讲和了?”虽欣喜于她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自己,傅凛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再确认一遍。
“嗯,讲和,”叶凤歌漫不经心地笑着,举步往北院回了,“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还有一件事,要过几日再跟你说。”傅凛跟上她的脚步,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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