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文君冲王某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句,依然端着酒杯,自言自语道:“这种行尸走肉、酒囊饭袋也能活在世上,悲乎啊!粗俗无比,除了原始的发泄,致死也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情爱,蠢乎啊!让我给他做妾,不如让我去死!唉,我此生只有一愿,”说着,美人继续吟诵道: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姐姐,如听明白了,后悔了,”文君的诗句令相如感慨万分:“姐姐,如再无他意,愿做姐姐的‘一心人’,白首永不分离!如知错了,如以后再也不敢生纳妾的念头。姐姐,如将与姐姐终身相守,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听姐姐的,姐姐主持家中一切,掌管财务,”
“去,”一听到这里,文君小姐一撇小嘴:
“竹竿何枭枭,鱼尾何蓰蓰。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姐姐,如不是那个意思,如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如都听姐姐的,”
“唉,”美人又饮习一杯,放下着空酒杯,美人泪眼凝望着窗外,手抚着古琴,深有感触地说道: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亲,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谢谢姐姐教诲,如永志不忘,”司马搬过古琴,讨好道:“如果姐姐想听,如现在就弹上一曲!”
“算了吧,”文君小姐手指一拨,一根琴弦叭地折断:
“朱弦断,明镜断。朝露希,芳颜歇。白头吟,伤离别。”
“姐姐,你,”司马怔怔在望着断弦,文君叹了口气,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司马的肩膀:
“唉,努力加餐毋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言罢,文君小姐转身走出餐厅,司马扔掉古琴,急切切地尾随而去,王某站在门口,冷冷地瞅着司马:“偶像,这是何苦啊,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没有她你活不了哇?”
“你懂个什么!”相如没有理会王某,看见文君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司马健步上前,纵身而上,文君淡然而道:“你上来做啥?你知道我去哪啊!”
相如与文君并肩而坐:“姐姐,无论你到哪里,如永远跟着你!”
一首白头吟感动了fēng_liú才子,让司马相如死心塌地的投入文君的怀抱,直至终老,成为千古佳话。司马先于文君而去,扣上司马相如的棺盖,文君为夫君,同时也是为自己写下最后的定论:
嗟吁夫子兮,禀通儒;小好学兮,综群书。纵横剑技兮,英敏有誉;尚慕往哲兮,更名相如。落魄远游兮,赋子虚;毕尔壮志兮,驷马高车。忆初好兮,雍容孔都;怜才仰德兮,琴心两娱。永托为妃兮,不耻当炉;平生浅促兮,命也难扶。长夜思君兮,形影孤;步中庭兮,霜草枯。雁鸣哀哀兮,吾将安如!仰天太息兮,抑郁不舒;诉此凄恻兮,畴忍听余。泉穴可从兮,愿捐其躯。
「妇谱氏曰」
妻者,齐也,或德或才或貌,必有一相配而后谓齐也。司马相如此生若不偶识卓文君,则绿绮之弦俱废;而文君不遇相如,芳颜芙丽,后世亦不复有传颂者。
是妇是夫,千秋为偶。fēng_liú放诞,岂可瑕也!以至今日之山东地区,唐谓之相如县;迄今有相如祠。相如之后代若此!彼fēng_liú放诞者得乎哉。
文君之为人,放诞fēng_liú也。女不侠,不豪;侠不放诞fēng_liú,不豪;放诞fēng_liú不色姣好,不豪;姣好放诞,所私奔若非如相者也,亦不豪;奔相如不家徒四壁,亦不豪;家徒四壁,不亲当炉,涤器于市,亦不豪;亲当炉,又不得僮百人,钱百万,太守郊迎,县令负驽,卓王孙、临邛富人等皆伛偻门下,亦不豪;此所以为放诞fēng_liú也。文群以身殉相如,相如亦以身殉文君,一琴一诔,已足千古也。
《百妇谱》之悍妇 (谱2)
耿直凶悍戚夫人,佐公披氅建功勋。
大义灭亲斩独子,公纳三妾藏中军。
妒性横发来问罪,将军跪倒紫罗裙。
河东吼狮杖老公,众姬吓得腿抽筋。
大将军营寨匿小妾,戚夫人城下杖老公
大将军戚继光,戎马一生,战功卓著,其抗倭固边的英雄事迹早已载于史册,妇孺皆知,就不必我来多言了。不过,有一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是很多:让人无比崇敬的戚大将军患有一种顽固的疾病——妻管严!据野史记载,戚公严重惧内,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形愈加严重,直至跪倒在老婆的脚下,当着众部将的面,让戚夫人打了屁屁!怎么,不信?管你信是不信,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位敢打老公屁屁的戚夫人,乃戚公的远房亲戚,至于有多远,从族谱上查找,八代之前便已列为旁支了,用民间的话来说,这显然已经出了“五符”,说白了,彼此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了。然而,为了攀上戚大将军的贵族血统,纵使沾不上亲,也要想方设法带上故,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八杆子打不着,十六杆子也能拨拉到!总而言之一句话,扯来扯去,终于还是扯到亲戚关系上来了。
既然扯上了亲戚,那就应该亲上加亲,于是乎,小戚光未成年,便与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大表姐拜堂成亲了。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这对长妻幼婿别别扭扭地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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