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主化作一阵清风直上云天,这一次他却没有急着离开,须臾间一袭黑影出现在白羽山峰顶,今日他终于第一次站在了西漠的最高处。
要说他曾在东土蜀山,闹得蜀山上下鸡犬不宁,后自战败梅凌风以来,一统妖族,被称为妖族帝尊,朱阴山天柱峰的五行封锁阵法随意破之,而后辗转玄武,一指断山,将那玄武山上阵法破的七七八八,昔日封锁中荒大五行封锁阵法,可以说被他化去了大半。
唯独这西漠白羽山,虽然他日日来得,却未有一刻登上这峰顶,叨扰佛门清净,非是他不想,实是他不愿意去面对一人,而这人就在白羽山峰顶,如今已是西漠佛门天禅寺的第一人,相比他当世妖帝云主睥睨天下,世人对这和尚可没什么好感,称他为血魇狂僧,白皈依。
想到此,云主嘴角一挑又笑了,在他的印象里三界之中,五行之内,再也没有人温柔过这和尚了,甚至这和尚温柔的叫他不愿意破坏白羽山的安宁,只是却不知白和尚为何得了血魇狂僧这个名头,这个世界当真有些可笑。
见到白和尚是云主极不情愿的一件事,即便如此百多年前为了佛门和妖族的两个后辈,云主还是和白和尚打了一架,胜负未分,相信彼此也心知肚明未尽全力,而且当年在南源闯祸的和尚,竟然颇得雪儿赏识,前些年还做过慈航静斋的住持,有机会倒是要见上一见。
白羽山的风景相比蜀山和朱阴山实在落寞,山顶除了一尊百余丈高的大光明佛,再无他物,此处天高云稀,日光清凉,真不知白和尚常年住在这里图个什么。
云主闲庭信步,不多时已望见了山顶那座石碑,道道白光横浮天际渡弱水而去,传说中的五岳封路,云主此时懒的去看上一眼,幽蓝深邃的眼神正四处打量寻找白和尚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出现的却不光白和尚一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着竹筐的矮小老头儿,老头儿速度不快,似乎是因为他竹筐里背了不少书卷,以及那一方玲珑古典的庙宇,重物加身老头儿透出些许吃力。
老头儿身后紧跟着一位皓首白眉的老者,束发挽髻,衣着朴素,却难掩清癯仙韵,除了这两人结伴而来,云主身后又出现了三人,这三人可以说锦衣华贵,中央那人一身金黄的虬蟒长袍,虽然华发年迈,但面目白皙,一副帝王家气概,两边两人看来便是他的手下,一人器宇轩昂,一身银甲闪亮,手中拖一杆盘龙长戟,另外一边却是一名红衣贵妇,风姿卓越,手中捏一把桃花扇,望向云主的时候,笑靥如花,媚态天然。
这两波人自两面向着云主围拢过来,却不理会白羽山定那大光明佛座下,一人身着破落的白底黑纹袈裟,闲云野鹤般的坐在佛像底下,自在的抠着脚丫子,目光混沌,全然不觉眼前出现了一群人。
两拨人围拢而来,云主突兀站在原地,便在这时一边那身着黄袍的男子大笑起来:“老夫千年未曾入世,不曾想南源多出一个妖帝来,在那神圣榜上位列第一,老夫还当是个枯老头子,不曾想竟是如此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可惜啊,那蓦雪君王始终还是不愿出谷半步!”
“妖帝云主,我们又见面了,可惜人皇老头,因为你上次出手太重,这次却是来不了了”,背着竹筐的东神天机讪讪一笑。
听得这句,那站在东神天机身后的皓首白眉的老者隐有怒气,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却没发作。
云主嘴角一斜,露出一抹邪笑,突然转过身对着那黄袍老者道:“听闻你左无邪千年前被轩辕战败,自此闭关千年,今时入世,却又不知为何?”
那黄袍老者闻声哈哈一笑,跟着道:“大江后浪推前浪,老头子终究老了,这莫大的人世间已是你们的人世间了,不过妖帝还能记得老头儿名讳,也算老头儿不曾白活”。
云主一扫左无邪身后两人,悠悠道:“今日左无邪亲至,便是麾下最强的金义郎和若水郎也来了,再加上东神天机和莫因子,你们五个刚好凑足一个五行阵法,能与你们一战,云某荣幸之至,不知你们是一个一个上呢,还是一起动手呢?”
听到这话,左无邪脸色微微一变,今日众人齐聚,本想给云主一个下马威,哪知道此子竟有如此气魄,妄言以一敌五,便是赢了他又如何,旋即又笑了起来,跟着道:“既是神圣榜第一,便是天下第一,左无邪一介行商,怎会去做亏本的买卖,我等此来,却是有一事要与妖帝商议”。
东神天机点头,跟着道:“不错,可惜九空和尚去了普渡院,血魇狂僧神志不清,轩辕旧伤未愈,但要等到众人齐聚,只怕时不我待,这一件事还是该早日提上议程为好”。
云主一听就笑了,白和尚此刻怕是清醒得很,便说道:“有你们几个老家伙坐镇人间,苍生太平,却不知天机子说的又是何事?”
左无邪冷声道:“妖帝何必故作不知,八百年前弱水逆流,五岳封路,从此中荒杳无音信,难道妖帝就不想知道此中缘由?”
“嗯?”云主略有疑惑。
左无邪身旁金义郎跟着道:“天碑偈语”。
那若水郎立时接道:“帝子临尘!”
这四字一出,云主神色平静,眸光却落在远处那和尚身上,发现白和尚这一刻脸色微变,看那和尚神态,云主悄然一笑,暗道,你就装吧,又跟着道:“原来是无字天碑,天机子不是早早便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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