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我甩了,我还不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于是签了家不入流的模特公司,正经活动广告一个没接到,天天陪一群老色鬼喝酒。”
“承延,你说我有底线,但其实——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交代完所有的事实,顾悦微仿佛整个人都赤裸了,她难堪地不敢去看穆承延的脸色,只声音一点点凉下去,如结霜一般,“抱歉,打碎你的期待。”
“我们分手吧。”她说这话时,声音低到了极致。
然后不待穆承延回答,按灭手中的香烟,起身,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经过穆承延身边时,她感到她的手臂被拉了一下,然而对方良久无声;于是她的目光也黯淡了下去,挣开他的手,拉起自己尚未收拾的行李箱,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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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延求婚后,顾悦微同穆承延两人曾商量将两套公寓打通。
如今分手了,顾悦微却庆幸因为一些原因,施工延迟了,不然现在她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无力地躺在浴缸里,眼泪后知后觉的从眼角溢出,顾悦微摸到眼角的东西,像是愤恼自己的不争气般,自虐的把头埋进浴缸。
几近窒息的瞬间,她获得一种病态快感。
无数次,她也有自虐的冲动,比如划开自己白皙的手腕,比如从高楼楼顶一跃而下,又比如就这么将头永远埋头在池水里……
可当生活的痛苦远大于快乐时,人是会放弃求生的本能的,可是——,心头到底郁着一口气,怎么都不甘心。
凭什么要放弃?凭什么生活将她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她就要认命放弃抵抗?
生活不肯给她顺遂,她偏要活着,活得好好的,那才是对苦难最为痛快的报复。
从浴室里出来,顾悦微发了邮件给se,让她帮她拟定稿子——承认之前报道的一切事情。
放弃娱乐圈这条路是不可能放弃,她要将自己完全坦白地交给公众宣判,从中博取最后一线生机。
其实感情,也该这般。
刚才同穆承延坦白时,她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破罐子破摔,她完全可以表现地生不由己、楚楚可怜一些,她完全可以不加最后那句分手。
真幼稚。
明明穆承延已经是她所剩不多的可以帮助她的人之一了,为什么她还要冲动的推开。
就如七年前冲动地同华旭离婚一般,一开口一切便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因为害怕被否定,所以不计后果地先将对方否定掉;因为害怕难堪,于是想要先给对方难堪。
心头辗转,明明知道自己该休息,躺在床上顾悦微却怎么也睡不着。
从床头柜翻出一瓶之前从顾静那里没收来的安眠药,顾悦微吞了两粒,这才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然而,晚上的时候,她却发起了烧。
平日不怎么生病的人,生起病来便有些要命。
顾悦微只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身体烫得厉害,眼皮重得直往下坠,怎么都睁不开。
se的电话久久没人接通,顾悦微强自打起精神用app叫了个感冒药代买,然后就倚着沙发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于是,当代买的小姑娘买好了感冒药拎到楼下时,却发现顾悦微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了。
“对方电话一直没人听;你看要不你让我把药送上去吧,对方听起来感冒挺严重的……”
小姑娘本着负责的态度在楼下跟保安周旋,穆承延回来时,正好撞上了。
她感冒了?
穆承延心里猛跳了一下,三两句从代买的小姑娘手里取了药,连忙上楼去敲顾悦微的公寓门。
里面没人应,他有掏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依旧没人接听,但房里隐隐传来铃声。
穆承延蹙眉,最后回自己屋里拿备用钥匙打开了们
进屋一看,顾悦微身体半靠着沙发跪坐地毯上,一手拿着钱包,一手虚空的抓着,正昏迷不醒。
她脚边不远处,她手机还不住地响铃震动。
也不知她这是烧得多糊涂了,竟连这样大的动静也听不见。
穆承延心揪了一下,赶紧跑过去。
“悦薇——”他试着唤她。
对方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去。她脸蛋儿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滚烫得吓人。
穆承延见状,连忙随便找了套衣服给她换上,抱起人就去医院。
挂号,填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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