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川瞪着货真价实的柳乙黛,眼睁睁看着柳乙黛像自己家一样径直朝着屋子里唯一可以做的椅子上走过去,然后动作轻盈优雅地坐下去,这个过程中,顺手熟稔的拿过王大川面前的茶壶和水杯,自顾自倒了杯清茶来喝。
柳乙黛浅尝了一口,蹙起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柳乙黛高贵优雅的一举一动,想到柳乙黛的生前身世,王大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他还没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
“我们家穷,也只有这种茶。这茶是从山上摘下来的,野茶,我们都喝这个。”
“哦……”柳乙黛不明所以地拉长声线,一双灵动透明的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王大川随着柳乙黛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自己家里破破烂烂的,窗户纸破了一个大窟窿,而其他地方也明显是破了补、补了又破,反反复复。
王大川觉得有点尴尬,掂量了一下措辞:“那个……我们家……”
“你不用说。”柳乙黛直截了当地打断了王大川的话。
王大川咽了口唾沫,把剩余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去。
两个人有长达几分钟的静默。
在这期间,王大川细细地偷偷打量了柳乙黛一番——长得可真美啊。
卷翘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着,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像是小鹿那水汪汪的眼睛一样,高挺精致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嘴巴,看起来很好吃……
想到果冻滑滑柔柔的触感,王大川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直到柳乙黛转过头来,与王大川炙热的眼神相撞,王大川才尴尬地收回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玉玦里?”
“我是故意要你发现的。”
“为什么?”
“……”
柳乙黛垂了下眼睑,脸颊似乎微微染起两朵可疑的红晕。
王大川不得其解,手中把玩着玉玦问道:“是砖窑里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他挺佩服自己的定力的。首先,面对这样一个绝世美人还能坐怀不乱;其次,面对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变身厉鬼的魂魄还能淡定如常。
在生死面前,显然后者要比前者重要得多。
“也不是,你别问了。”
“哦……”
……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渐渐地,王大川沉不住气了。
叫他别问?
从一开始和陈长青走进砖窑,一直到现在,他经历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有那么多未解的迷惑等着他去探索、去发现!
王大川立刻就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好像人类即将登上外太空统领整个银河系一样。
可惜啊,柳乙黛就在椅子上端坐着,如同在鬼市遇见的凤冠霞帔的她。却不能把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抛出来问个清楚。
王大川心中一片郁闷。
正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村里胖大婶尖细的声音传来:“嗨,老王啊,这是刚打牌回来?”
“是啊。强子妈,有啥事?”王方刚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客气地邀请着,“进来说话。”
随后,王方刚又朝屋里头喊话:“大川,在家吗?”
王大川的一颗心脏紧张地快要跳出来了!
他一边面色惨白地胡乱比划一通,要柳乙黛赶快钻进玉玦里,一边回应着王方刚:“我在!”
只见柳乙黛蹙起了眉头,似乎有几分不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方刚带着胖大婶走进屋里的那一瞬间,方才还好好坐在椅子上的柳乙黛忽然一下就不见了。
王大川从桌子旁站起身,手中紧紧攥了攥玉玦。
想必,柳乙黛已经回到了玉玦中吧……
王大川拼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不动声色地把玉玦放进了口袋里——刚刚他还想着把这块玉玦卖了狠狠捞一笔大钱,但他现在完全不敢让爸爸发现玉玦的存在。
王大川挤出一丝笑容,称呼道:“爸,大婶。”
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走出屋去,要给他们两个大人让地方。
鬼知道他现在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家里有人?”
王大川的脚刚要迈出屋去,王方刚低沉严厉的声音就在背后凉飕飕的响起。
王大川心里咯噔一下。
尼玛,这比身后有只鬼还可怕啊!
不过,他家里可没人,他家里分明是有只鬼!
调整心态,摆好乖巧无辜的表情,王大川转身,朝着王方刚耸了耸肩:“没有啊,一直就是我自己在家。”
王方刚的目光落在茶壶和茶杯上……
方才进门的时候,王大川是坐在桌子旁边的,那茶杯上空还升着袅袅茶烟,应该是刚刚倒上不久的。
而且,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王方刚若有所思地看了王大川一眼,随后在胖大婶面前并没有给他难堪,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吧,别跑远了。”
王大川“镇定”地点了点头,随后逃也般的离开了屋子。
没人说过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嘛!
不会撒谎啊!
人生唯一的闪光点就是在陈长青面前吹牛逼的那一刻啊!
直到来到自家的庄稼地里,王大川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摊开手掌,只见手掌心里已经被攥出了冷汗,而那块玉依旧泽润透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紧张所致,王大川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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