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发现我女儿好像是个冒牌货?”易施郑重的说道。对面的陈松好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吸吸溜溜的吃着那碗面。
易施已经50多岁了,常年酗酒使他不论走到哪里都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他的口头禅是“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然而这么多年喝下来,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大10岁。
他想跟陈松多说几句话,然而陈松只是低头吃面,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手机铃声像是夺命的符咒一般,一声接着一声,20几声之后终于停了,可是安静了不到2秒钟,又开始响了起来。
陈松放下面碗,叹了口气道:“你不接吗?吵死了。”
易施把手机拿起来给陈松看,道:“我媳妇儿。要不你跟她说,我喝多了,今天晚上就在你家睡。”
陈松没搭话茬,拿起面碗,低下头继续吃了起来。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声,一个走了进来。先是扫了一眼易施,然后就像看不见他一样,对陈松说了一句:“爸爸。今天做了什么?”
陈松起身接放了起来,然后走到厨房盛饭,说道:“吃面。你快去洗手,一会就凉了。”
易施尴尬的搭话:“珺珺回来啦。”
陈珺直接进了洗手间。即便再没脸没皮,易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珺洗完手,拐到厨房低声问正在给她拌面的陈松:“他怎么又来了?什么时候走?”
陈松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以为不给他盛饭,他会不好意思,自己走呢。唉,好歹是亲戚,你一会跟他打个招呼。”
陈珺不情愿的接过饭,一声不吭的走到饭厅,看到易施正拿着手机愁眉苦脸的叹着气。她毕竟是小孩子,再讨厌这个人也有些不落忍,但是又想起每次这个人都醉醺醺的到自己家蹭吃蹭喝,不到晚上10点绝不走,又厌恶的把“表叔”两字咽了下去。
陈松回到饭桌前,手里端着一碗饭,放在易施面前,道:“吃吧,吃完就回去,家里该着急了,都打了多少电话了。你不接,他们会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报警怎么办。”
易施看看眼前的面,皱着眉头道:“哥,有面汤没?这也太干了。”
陈珺一点也不避讳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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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施回到家,妻子正在厨房做饭,他在玄关没有找到女儿的鞋,应该还没回来…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厨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同样的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每次妻子都是以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向他。他也希望自己只是多疑,然而女儿的怪异举动越来越让他心惊胆颤,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想找个人商量,可是他没有朋友,只能说给妻子和老陈。但这两个人明显都不相信他,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女儿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快被这个念头折磨疯。
易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也许是那次他在书房偷偷看小片子开始。
那天他看的正起劲,右下角的qq闪个不停,他不得已点开看了看,居然是女儿发来的信息。
女儿问他,在做什么。
他说,好好听课,以后上学不许带手机。
女儿依旧问,你在做什么。
他说,在看新闻。
女儿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
他问,你笑什么?
女儿说,我妈到更年期了,不能满足你了。你看就看吧,别让我妈知道就行了。我会为你保密的,哈哈哈。
然后是三个呲着牙齿的大笑表情。
他当时羞愤的回道,瞎说什么,好好学习,不许再玩手机。
女儿不说话,只是不断地发着大笑的表情。
他由开始的羞恼,慢慢的变得狐疑。他问,你是谁?
对方回给他的依然是那个表情。
易施当时想,这一定是被盗号了,或者是哪个同学偷了女儿的手机在恶作剧。他翻出手机想拨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他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这个感觉很微妙,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已经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没有听到房门的声响,所以身后应该是没有人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种感觉?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
女儿正站在他的身后,而书房的门紧闭,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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