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州。
与其说阿门州是一个地方,不如说是另一个空间,那里生与死都没有了意义,一切都是永恒的,所以他们再次相见了。阿拉贡在惊喜之余也指出了莱戈拉斯的不周全之处,他理解莱戈拉斯的疲惫,可也不应该丢下父亲和妹妹。
莱戈拉斯刚开始并不明白,可是在接下来的千年岁月里,莱戈拉斯不断和西渡的密林精灵们见面,并且从他们那里听闻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从瑟兰迪尔离开、伊蒂欧掌权,直到百年后中土动乱,这数百年的时光中,莱戈拉斯再也找不回当初初来阿门州的祥和平静。
他无法回到中土,阿门州从乐园变成了监牢,他每一天每一刻都十分煎熬,尤其是同胞们对他不赞同的目光,都在无时无刻提醒他的做法多么欠妥。
莱戈拉斯去请求上古之神,古神们却只是笑而不语。
“这是你选择的人生,这是你的路。”古神对他说,“将这一切都当做你生命中应该承受的吧,莱戈拉斯。”
“我的家园在承受灾难,我不能呆在这里安享清闲。请求您,让我回去吧,我愿意负担任何代价。”莱戈拉斯恳求道。
“还没到时候。”古神说,“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路,这是你必经的磨难,也是他们的。”
没办法,莱戈拉斯只能继续呆在阿门州中,度过了无数个煎熬的日日夜夜,他再也沉浸不到鸟语花香和莺歌燕舞的宴会中了。阿拉贡只能无力地劝解他,可他自己都知道他的话有多么苍白。
日复一日,数千年过去了,莱戈拉斯每天都站在海岸边,遥望着中土的方向。他终于明白,对他来说父亲和妹妹才是最重要的,远比一切重要,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偏爱精灵的上古之神找来了莱戈拉斯。
“你可以离开了,莱戈拉斯。”古神说,“中土已经覆灭,我们也要离开这个空间了。你要想好,你是想和我们一起离开多元宇宙,成为无上的存在,还是回到凡世间,重新以最普通的身份遭受磨难?”
“我曾经做错了一些事情。”莱戈拉斯说,“现在,我要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去吧,我的精灵,祝你好运。”这位上古之神仁慈地说,“你的父亲带着你的族人离开了中土,去其他星球扎根,你的妹妹离开了那个宇宙。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了,剩下的,就是你要独自走过的路了。”
莱戈拉斯告别神和朋友们,他这一次比前往阿门州时还要坚定。他在古神的身边看透过这个宇宙和世界,明白了在庞大世界机器之下,单一的种族和星球、甚至是单独宇宙有多么的渺小。一切在洪流前似乎都是无谓的,但他仍然选择重新扎入洪荒之中,去寻找曾经被自己舍弃的东西。
莱戈拉斯花了一千年时间来在无数宇宙中寻找瑟兰迪尔和伊蒂欧,在后来的某一天,他终于来到了地球,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力量波动。他看到一棵形状似少女的树扎根在湖畔和森林旁,古老带着神圣能量的树干,压住了地底下不断散发恶意的黑暗能量。
莱戈拉斯守护在这棵由伊蒂欧化成的树,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划船出海,穿越星辰银河,去继续寻找瑟兰迪尔和其他族人,然而一无所获。他并不担心父亲和其他同胞已经死了,因为在午夜时分,他仰望天空星河的时候,总是能感到若有若无的淡淡能量萦绕在繁星之间,莱戈拉斯知道他们没有死,只是在这无数宇宙中的某个星星的角落里罢了。
在漫长的岁月中,莱戈拉斯逐渐理解了瑟兰迪尔过去的很多他当时不喜欢的行为,他知道瑟兰迪尔一定和他一样懊恼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远离家人的那漫长又孤独的生命就是他们的惩罚。
当然,莱戈拉斯不会将这些都告诉伊蒂欧,他只是捡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对她讲述了一遍。他担心伊蒂欧会因为他的话而心痛他或者难过,他不希望伊蒂欧难过。
伊蒂欧惊叹于莱戈拉斯见过古神,这些开辟宇宙和天地的神早就已经成为了遥远的传说,远离宇宙了,莱戈拉斯和他们相处过,真是让人感慨。
然后,伊蒂欧也大概将莱戈拉斯离开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和他一样,她也只是按照时间线讲述,故意忽略了很多事情。
莱戈拉斯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伊蒂欧的隐藏,在他的内心底,伊蒂欧独自孤独的那几百年,远比他这几千年的过去还要让他心痛。
“哥哥错了。”莱戈拉斯说。在数千年之后,他终于将这句话讲了出来。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伊蒂欧的脸颊,“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
“真的?”伊蒂欧问。莱戈拉斯点了点头,伊蒂欧就露出一个笑容——是一个有点淘气的笑容,“好吧,那索尔——”
“不行。”莱戈拉斯毫不犹豫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知乎上的一个梗23333
爸爸:我好爱你,我的女儿,我要给你全世界!
小女孩:爸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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