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宗人府的路上,一路上百姓都对穿着丫鬟衣裳的清歌指指点点,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狠命地砸在清歌的头上,直接将她砸晕了过去。
这几天来清歌日夜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饭吃不饱,睡觉还是窝在墙角睡的,本就身子虚弱,这会儿任由京兆尹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遣散了围观的百姓,京兆尹是急得团团转,可一想起云丞相许诺的好处,就狠心地咬咬牙,道:“将她带回去,关在钟灵囚牢里!”
扶着清歌站起来的狱卒惊得合不拢嘴,极度想说什么又被京兆尹狠辣的眼神瞪了回去。
等清歌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囚牢里,比地牢更大的地方还是空荡荡的,里面陈列着各式刑具,一旁的锅炉里还“噼里啪啦”地烧着什么。
清歌嗅了嗅,是老鼠肉!
守着那锅炉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此刻正抱着双腿打瞌睡。
如此薄弱的防守,是将她看做普通弱女子了?
清歌勾唇冷笑着,打算先将手脚从绳子里先挣扎出来,却越动越紧,偏头仔细观察了会儿,发现这是牛皮绳!
“砰”的一声,清歌的脚不知何时踢倒了脚下的木架子,整个人就悬在了半空中,双手被束缚着高举过头顶,整条手臂都疼得不能动弹。
“啊哟,要我说你就别再想出去了,来这地儿地就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那邋里邋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斜着眼睛瞥了清歌,“我都在这里过了十个年头了,如今不还活得好好的?在我之后进来的不少人都死了,你,还是我见过的最弱的!”
不是狱卒还这么大个口气,当真是个疯子!
清歌轻哼了一声,却见那男人漫不经心地拿出了碗筷,将鼠肉盛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那样子,活脱脱像是个几天没吃过饭的。
重要的是,他的手脚没有被绑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清歌轻笑着问:“这囚牢这么大,一眼都看不见边际,怎么可能是监牢,你我这是被京兆尹给唬了么?”
那美男子只顾着大口吃肉,一双眼睛都要掉进碗里了都不肯抬头,吃得喷香。
如今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就算是皇上可能也相信了云青山的说辞,能对她恨之入骨了。可是她更担心的是云青山究竟会怎么说。
而且户部尚书的长子虽然好色如狼,可是脑子又不糊涂,怎么会这么就死了呢?
这会儿他死了,最受怀疑的是云玲珑,而不是她!
人人都说这户部尚书爱子如命,断不会因为刘氏或者云青山给的那么点好处就屈服……
“想要从绳索里出来么?”那男子打破了情歌的思虑,转瞬间就掠到了她面前,快得不可思议,就连慕容风都没有那么好的轻功。
“女人,说话呀!”男子呸了一声,双手禁锢着清歌的脸,摸了一把邪笑,“生得这么水灵,给爷伺候好了,你想出去都不难!”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清歌轻轻一笑,眼眸浅浅地望去,水光潋滟,就连一身的尘土都掩饰不住她的芳华美貌。
男子吞了把口水凑近,措不及防地往后退,口中大骂:“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咬我!”
“你说,要是京兆尹看见我被你糟蹋了,会怎么样?”清歌是断定了那些人不会这么急着要了她的命,也敢肯定这男人贪生怕死至极,否则一般只有垂死之人才敢吃的老鼠肉,这家伙这么能吃得那么香!
“看来你还是明白自己处境的!”那男子站起来,深深看了清歌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一边。那背影,要多苍凉就有多狼狈。
不知男子为何如此动作的清歌有些蒙的时候,男子已经一头栽进了锅里,沸腾的汤水将他脸上烧出了泡,他才抬起头,摇摇晃晃地到处走,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哟,疯子今儿精神还那么好,枉费了我家大人担心了数日。”一个狱卒开了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拉下了裤子。
清歌心头一凉,转头的一瞬间都想咬舌自尽了,可是狱卒没有看她,却是招呼着那邋遢的男人:“快过来,今儿怎么不喝哥哥的水了?以往不是勤快着呢!”
水?分明是尿吧!
清歌心头一阵恶心,却听得“嚯”的一声,一切都平静了。
转头一看,已经看不见狱卒了,而那疯癫的男子却轻笑着走来,清歌忍不住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教训该死的东西而已,你不必着急,我可以救你出去。”那男人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妖娆至极的脸,面白胜雪,眉眼如四月的樱花一样。
真是人不可貌相,可看他这架势,分明是在这里潜伏已久!
究竟是怎样不可言说的事能让一个人隐忍至此?这男人虽然妖娆至极,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分外迷人,可清歌就是觉得他很危险,致命!
男子擦了擦嘴,粲然一笑,仿佛冬天的雪莲盛开一般美丽,清歌不由得抽了口气:“你,究竟是何人?”
“出去再说”,男子挽着清歌的腰身,贴近她的耳边,“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带你一起出去,否则每个一两人你都别想着出去看看。”
清歌来不及深思,生怕下一刻就会见着旁人来此,那他们可就都逃不掉了!
深深点了个头,清歌就抓紧了男子的背,任由他抱在怀里不挣扎。现在可不是在乎男女大防的时候,能不能洗干净冤屈都是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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